一大早,温元恺、李良弼已带着众官员在北门外列队等待,封乾厚、秦明善、边从翰等王府官员也率仪仗队,在蓟平文等三千轻骑的保护下,乘马车浩浩大荡出城。
章钺一挥手,柳光业会心,干脆地跳上马去,板着脸大步上前,非常卤莽地抓起李氏的头发倒拉着就走,而李氏挥动着双手,口里兀自叫骂个不断。
“前贵妃费氏!李昭容育有子嗣,身份职位却低于费贵妃,两宫反面久矣……”伊审徵一脸懵,他没想到孟昶遗留的两个女人竟当街打起来了,这个糗真是出大了。
费氏?那不就是韩芙蓉说过的花蕊夫人么,章钺见过她的画像,这时见费氏侧倒在冰冷的空中上抽泣,任李氏踢打也不转动一下,身上孝服衣裙一大片赃污的足迹,顿时心下大为怜悯,大喝停止,可李氏踢打正努力,竟不为所动。
伊审徵大吃一惊,他现在正担忧本身在成都的家人卷入此中,蜀中若真大乱,豪族哪能幸免,仓猝朝身后招招手,表示另一名年青妇人过来劝走李氏。
不觉快到前面十字大街,靠西门大街的街口处站着一群身着素服缟袂的男女,似是在迎候甚么人。章钺定定神了望,倒是伊审徵、伊审征兄弟二人,另有一老一少两名妇人站在几人之前。年长一点的约三四十岁,面有戚容。年青的二十多岁,模糊眼熟。
李氏骂着犹不解气,一手提着素裙下摆,抬脚就踩那年青妇人的手,边骂边踢打过不断。
“她又是谁?”章钺一脸惊诧地看向伊审徵问道。
章钺翻身下顿时前几步,伸手探向花蕊夫人的腰带,可想想不当,女人腰带都是细薄的丝织物不健壮,一把拉断就费事了。只好伸臂抄向她脖颈扶她坐起,微叹道:“空中冰冷!别感风寒了!”
伊审徵在旁张了张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章钺看得一脸便秘之色,真是不晓得该说甚么好,想想也是,柳光业是军士,叫他去拉妇人他哪敢乱碰,貌似也只要拉头发。
那年青妇人徐行过来,低垂端倪朝章钺冷静蹲身一礼,回身欲扶李氏退走,不料李氏并不承情,狠狠一把推去,竟将那年青妇人推倒地,转而痛骂道:“你这贱婢!若非你独宠后宫,迷得陛下荒嬉国事,现在哪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夫人请节哀!”章钺冷静看了她一眼,转头对伊审徵道:“伊院使安排一下,让她们分开住,别再惹出事来!”
而面对赵匡胤施加的军事压力,范质又不得不低头,他莫非还能与赵匡胤苟和么,不成能了。可章钺要进一步肃除他的相权,以武力肃除天下积弊,这让范质进退维谷,更可骇的是,朝堂上众臣已经开端不听他的了,他没甚么体例。
而在章钺看来,事情到这一步,仍没达到他的抱负。实际就是这么无法,能做的也有限,就是改改政体,改改军制,加强一下法制监察,最后还是儒生们在治国,但也就是如许,也比本来阿谁时空,赵大轻取天下而积弊不除要强很多。
这个号令一下,处所官员有的是怨气连天,有的则争相表示,好等年关到关中谒见秦王,到时的元日大祭,郊祀加恩啊,如何也该有点好处吧。如果普通的封王还得夹着尾巴做人,可这位秦王正按剑四顾呢,谁如果不去,前程还要不要啊。
至于秦王在元日郊祭会不会违制,谁还管这个。帝王有帝王的郊祀礼节,没见处所官衙也要筹办元日这天的祭奠么,只是规格礼节低些。何况秦王现在只差那么临门一脚,已经是王上王了,仿佛也没需求逾礼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