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嬷嬷呛了水，咳嗽着捂着胸口，缓缓展开眼。她倏然规复认识从床上弹坐起来，张着嘴顿感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涯，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内里时不时能够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寇嬷嬷瑟瑟颤栗的躲在被窝里，连头都不敢伸出。
“寇嬷嬷！”
“晕了？”鬼皇后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无语的转目望向宋子洆：“你把她吓晕了！”
耳畔旁，一声奶里奶气的呼喊，如此实在。那孩童声离她很近，她大惊惨叫一声，径直爬起家子，蒙着被子向床角躲了躲。
那熟谙的声音，让她脑袋蓦地炸开，她难以置信的眯开一道缝，却见小皇子正飘在空中对她笑。
身边阴风阵阵，像是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她闭着眼睛，强自平静的警告本身方才不过是幻听，切莫本身吓本身。
“寇嬷嬷，栉玉就是鬼啊！”
俄然一个黑影略过窗头，满屋充满着惶惑不安的氛围。
鬼皇后冷冷的勾了勾唇，打量着她缓缓逼近。寇嬷嬷仓猝告饶：“鬼娘娘，奴婢已经把晓得的都奉告您了！”
“这……这这……不成能！必然是做梦！”她自言自语的揪着头发，冒死地撕扯：“快点醒过来，醒过来！”她歇斯底里的异化着哭腔，像个疯子一样冒死点头。
“你…你不要装神弄鬼！”她不敢睁眼，肩头止不住的颤抖。
“鬼爷爷，求您网开一面，饶了奴婢吧！”寇嬷嬷不敢下地，仓猝跪在床上哭着告饶。
“是谁教唆你的？”宋子洆眸色一亮，鬼皇后飘到床沿边落拓的坐着。
小皇子年纪虽小，但仿佛也听懂了。他冷静的站定，将头埋得很低，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叫人疼惜。宋子洆把他抱起，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
她俄然头皮发麻，一阵寒意从脚底灌到头顶，让她不寒而栗。夜色稠密的化不开，她浑身冒着冷气，不自发的将身材蜷成一团。
宋子洆一脸震惊的抽了抽嘴角。
“诺……”寇嬷嬷吓了一跳，仓猝改口：“回鬼娘娘的话，奴婢当时将小皇子抱走，可实在不知该如何动手，踌躇间，小皇子嚷着要去雅嫔娘娘当时住的念夕殿后的揽月阁，四下无人，奴婢便将小皇子……”她顿住，心不足悸的看向小皇子，宋子洆抬手将他耳朵捂住，这才持续道：“将小皇子推下来，那会正值晚膳期间，没有人看到，何况奴婢从宫殿走到揽月阁不过百米，过后，奴婢将小皇子藏在了雅嫔娘娘的床底下！整整三日！”
“寇嬷嬷……”门别传来一阵轻唤。
寇嬷嬷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回鬼奶奶……”
鬼皇后翻了一个白眼，从院中取了半瓢水，毫不客气的泼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