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谢凝无辜地眨眨眼,深思――她是不是逗得过分度了?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琼叶等人也全都返来了,各个神采惶恐。红檀忙安抚道:“都别慌,琼叶儿,你去煮些紫苏汤,甚么都别加,三碗水煎作一碗,煮好了就端来。兰桡,将陛下扶起来,把上衣除了,我给她针灸。”
这话几近是将任务全都认下了,青瓷与翊卫们一听竟然真的是周娉婷暗害了女帝,顿时呛的一下几把刀同时出鞘,架在了周娉婷脖子上。周娉婷吓得尖叫起来,哭道:“七哥,救我啊!”
说了半天,终究到重点了吧?陆离低低地笑了,“陛下,您妒忌了?”
谢凝闭着眼睛,悄悄地应了一句:“嗯……”
如果女帝当真不管江南的贸易局势,也不管本身在天下的名声,还是将周家杀了,那么连累九族时,要不要牵涉御史江自流一家?虽说周氏已经被周游逐出了周家,可毕竟是周家嫡长女,如果周家因为弑君而被连累九族了,娶了周家女的江自流还能在朝廷上立稳脚根?就算不究查江自流的任务,莫非江自流还会站在女帝这一边?
“闭嘴!”陆离喝道,他将谢凝谨慎地横抱在怀里,冷冷地命令道:命令道:“传太医丞!令他马上赶来余杭,告诉红檀做好救治筹办,翊卫守住船舱,任何人、事、物不准动一分,等候太医丞查抄。拿下周娉婷,孟季衡带领翊卫与余杭府兵包抄周府,任何人都不准分开一步!统统等陛下安然以后,再做决计。”
谢凝被他的行动逗笑了,“太尉,你当我是小孩子呢?还吹口气就好了?”
“难怪她行事如此打动。拿龙虾来害朕?亏她想得出来,这九族还真是说给朕就给……不对!”谢凝猛地明白过来了,腾的一下差点就坐起来,神采刹时凝重,随后又笑了。“呵……朕还差点就上了当了,这背后是谁?防不堪防啊!”
“山中修道?”谢凝吃惊,“三年前周娉婷也不过十三四岁,去山里修甚么道?道经里讲的故事她能懂么?”
她还真不是妒忌,底子就是想听个故事罢了。陆离也不知该不该苦笑,解释道:“三年前,臣……受了伤,在山中养伤时,偶然间遇见了在山中修道的周蜜斯。”
“是么?”谢凝想用手去抚摩脸,却被陆离扣住了手,转动不得,只能感喟。“但是我老了,比不上小女人芳华幼年,就算规复了容颜又有甚么用?”
“哈……”谢凝被他的话逗笑了,“吃了药不能吃糖也不能喝醴酪,侯爷,你不能没了原则啊。”
“哦?”谢凝来了兴趣,“还不快说?”
“无妨,脸上不是已经有个疤痕了么?”谢凝难受地扭动,“痒……受不了……”
“朕那里闹了?朕不是在说闲事么?”谢凝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了,“太尉,这模样,朕如果找你侍寝,你是不是还要大呼‘别混闹’?”
陆离眨了一下眼睛,目光里的苦涩一下子都收了起来,换上肝火,他压住谢凝的手,活力地点头,道:“不错,陛下,臣非常活力!臣想晓得,青瓷嘴唇上的胭脂如何回事?”
她如果发脾气不吃还好,如许懂事又难受的模样,只叫陆离更加心疼。等她一喝完汤药,陆离便将她抱在怀里,悄悄地拍着她的背。他故意说一句“叫你不听话,现在难受了吧?可长记性了么?”,却又舍不得再责备她,只低声问道:“要吃糖么?还是要喝醴酪?”
他当然晓得是她涂上去的,青瓷的唇上用的是芙蓉相留醉,那是贡品,皇宫御用,全部天下就她一人有,若不是她涂的,莫非青瓷另有阿谁胆量敢偷她的胭脂用?他想晓得的是,她事合用了甚么体例,才使得青瓷嘴唇上的胭脂像……像被啃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