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遵旨!”
小石头却已经回身跑走了,他实在担忧秀儿。
“是么?”谢凝轻笑,逗他道:“那方才朕嘴皮子一动就要杀了这么多人,还砸杯子发脾气,是不是很凶?你怕不怕?”
“快快请起,来人,赐座。”谢凝挥手叮咛,“江夫人,你来得恰好,这里有两个女子,都说是你mm,朕都快分不清楚了。”
“朕不杀他们,你怕甚么?”
“这也是本侯想说的。”陆离嘲笑,“将周家的财产归入国库,又让陛下民气尽失以后,对谁最有好处呢?”
“本侯可甚么都没说,你又慌甚么?”陆离淡淡道,“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
假周娉婷却疏忽了刀剑,转过身来,她嘿嘿一笑,嘴角缓缓地留下一串黑血。
“嗯,很好。”谢凝点头,俄然扬手将桌上的茶杯打了出去。
谢冼被经验得神采讷讷,不敢多言,只好低头道:“是,皇姐。”
谢凝道:“宣!”
“哦,是了,朕差点忘了。”谢凝将涣散的神采收起来,靠在龙椅上笑问道:“满大殿的爱卿们,你们好闲啊,朕叫你们去安抚流民,都做完了、做好了?竟然还返来看热烈来了。来人啊!”
“骁骑营长史叶睿图。”
“妾身周氏叩见陛下。”
世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这天刚好呈现又刚好被百姓拦住要为民请命的十七王爷身上,归入国库的钱只要天子能动,而女帝如果民气尽失,天然由官方呼声极高的十七王爷继位,届时他要动国库里的东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宣”字一落,在场有一半的官员脸都是白的,周娉婷更是面如白纸,谢冼忍不住道:“江御史怎会来得如许快?”
“别来了,归去吧。”谢凝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手臂上的披帛在风中飘摇,“归去看看秀儿,她大半天没见你了,可别吓坏了。”
翊卫不敢再拖,立即将江南道的官员都抓了出去,一个两个都关到了太守府的缧绁里。
“……其他的都未曾完成,此中明州、越州、湖州、姑苏、常州、润州六个州府登记造册的流民数量不及太病院医治的三分之一。”兰桡的声音沉稳高雅,念着一串名单有如称道般好听,只是这话听在人的耳朵里,怕在民气里啊。
“你这个孩子……哈哈!”谢凝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伸脱手指悄悄地推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骂道:“甚么无人能及?你才见了多少人?刚夸你懂事,你便学起了恭维阿谀!”
“万事都能够学,你如何就晓得本身不可呢?”谢凝笑道,“朕看你资质不错,将来必然有高文为。”
“别慌,朕叫你们来也不过就是个见证罢了,莫非朕还会杀了你们不成?朕才刚即位不久,这么打打杀杀的不好。”谢凝道。“既然周家之事你们已经见证完了,也都退下吧,去跟苏堤白堤上的百姓们好好地说一说,叫他们别跪了。”
谢冼心中一梗,完了,还起了反结果?
“这又是慌甚么?朕也没说要个个都降罪嘛。”谢凝叮咛道,“紫宸令史,各周府县的折子都清算好了?统计好了给朕报上来。”
本来她还是挂念着他们的,他还觉得她变成了天子,便将他们给忘了呢。小石头望着她的背影站了好久,直到看不见,才低下头叫道:“九姐。”
“很威风么?”谢凝又逗他,“那你想不想做天子?”
“另有其别人。”谢凝的目光在吴郑王三家家主以及请来的墨客身上转了一圈,吓得他们立即就跪下了,叫道:“陛下。”
兰桡回道:“回陛下,都清算好了。”
“皇姐息怒!”谢冼拱手道,“在场几近是江南道的统统官员,如此惩罚,只怕江南道无官可用,皇姐,您还是收回成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