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却笑道:“姨母,不碍事,想来表弟有话同我说。”
谢凝微微一笑,对桂棹使了个眼色。桂棹也被吓了个半死,幸亏她也在后宫沉浮好久,大风大浪地过来了,见此景象便晓得女帝不欲人知她的行迹,便到了外边守着。
“娘!我睡觉呢!”钟铭之闷闷的声音从内里传来,尽是不欢畅。“您别问了,且让我歇息几天吧!有甚么事等陛下返来,您问陛下去!”
容华大长公主不由发笑,只怕他们要说甚么少年人之间的话题,便叮咛了下去,叫院子里的人都走了个洁净。
谢凝问道:“朕此去江南,传闻了一个太医的事。那位太医叫穆杏林,传闻他曾为贵妃医治,还因为八皇子之事触怒龙颜,被废了双手?”
钟铭之点头,安抚道:“你放心,有陆离在,陛下不会有事的,我在路上也听到了动静,陛下既然去了扬州府,那应当就是解毒了,只是不知她想做甚么,一向没有露面,我现在也不晓得那北上的銮驾里坐着的人是兰桡女人还是陛下。唉……”
段昀便本身在桌边坐下,问道:“表弟,情愿说说看,你如何受伤的么?”
太后问道:“女帝有那里不明白的,固然问哀家。”
“陛下。”宋明璋可算是吓得不轻,“您这是要吓死老臣与世子啊!”
“那恶贼怕是传闻了阿谁谎言。”太后感喟道,“二十五年前,贵妃生下八皇子便死了,先帝非常宠嬖贵妃,哀思不已,追封她为皇贵妃,加以厚葬。但宫中一向有传言,说贵妃舍不得八皇子,身后灵魂在皇宫中浪荡。这哀家是不信的,八皇子固然不是哀家照顾的,但哀家也曾数次看望八皇子,贵妃生前与哀家也并未反目,为何别人都见到了贵妃,哀家却没见到呢?”
“是么……”谢凝沉吟,又复笑道:“看来朕今晚要在宫城里闹个鬼是再合适不过了,明日,还请太后这般……”
“不是拿你当小孩子,只是现在陛下皇位未稳,还不是教你勾心斗角的时候,你要长大,等一段时候再说吧。”段昀笑了,站起来拍拍钟铭之的头,翩然拜别了。
段昀点头。
他说着便将袍子给脱了,暴露那属于少年的健壮的背部,另有背上那小小的角龙胎记。
钟铭之蔫蔫地说道:“你们都拿我当小孩子!”
谢凝心中千思百回,问道:“太后,不知这位贵妃出身如何?”
“你说的陛下见到言寸心,应当就是除夕夜吧?”段昀道,“那天半夜,陛下俄然与太尉两人到了我的房间,要看我的背部。我一向不明白是甚么回事,现在才晓得,本来那天陛下在考证我的身上是否有胎记。”
谢凝笑道:“太后久在深宫,只怕没人奉告您,朕在江南时,已与太尉和好如初。朕听太尉说,当年朕没了第二个孩子时,他是以冲犯皇室之罪杀了害死朕孩子之人的,哦,就是太尉的兄长陆震。朕一向觉得太尉这来由是瞎编的,却传闻陆震曾经――想去盗窃贵妃墓?这倒是为何?”
谢凝一笑:“朕可就怕吓着先生与表哥,才露面的,不然,朕就直接回宫去了。表哥,今晚皇宫里要闹鬼了,你不如去安抚安抚‘陛下’,叫她晚些回宫?朕看燕山行宫的荷花不错。”
钟铭之哼了一下,点头说:“娘,你别管了,我们男人间的事,让我们男人间处理。”
他先是到了宋府,将事情同宋明璋说了一遍。
容华大长公主点头,正要与段昀分开,俄然身后的门哗啦一下开了,钟铭之抓着段昀的手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