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不必多虑,方才芷儿的胎记您也看到了,必然是从皇兄身上担当的。”谢凝笑道,“莫非胎记还能作假的么?”
“本来如此。”谢凝也点头道,“确切是难堪汝阳王佳耦了,来日朕必然为他二人追封。”
群臣都看着谢凝,目光庞大难定,谢凝便在那目光里叹了口气,道:“朕竟然不知皇室另有血脉,仲泽,你是哪一辈的?”
先帝第七子,也就是说,竟然还比先帝贵妃生下的八皇子更早出世!在场很多朝臣都呆住了,白发苍苍的老太医喃喃道:“二十五岁……隆昌二年生下的孩子,老朽记恰当日汝阳王妃难产……”
景渊拱手道:“陛下,小女背上有一印记,请陛下与太后带至阁房查抄。”
“竟是贞妃么?”谢凝惊诧,“贞妃如何会到汝阳王府去的?此事如何满朝高低一个不知?”
景渊说着便哽咽了,“汝阳王与王妃对臣与母妃之恩,臣此生无觉得报,只能来世结草衔环为报。”
他说着便看了谢凝一眼。
两部尚书出列道:“回陛下,臣在。”
“芷儿身上有同朕一样的胎记,当是皇室血脉。”谢凝道,“既然女儿是皇室血脉,父亲该当也是,皇室现在并无流落在外的女眷。”
话音未落,俄然陆离脱手如电,一掠上前将景渊的手抓住,冷喝道:“王爷,你这是做甚么?!”
太后摆手,站住了点头,一双眼睛看着谢凝,苦笑道:“瞧瞧先帝给你留下了甚么烂摊子!唉……女帝,你当真辛苦了!这一次……”
背上的印记……群臣心中又是一跳,该不会又是皇家胎记吧?
羽林卫立即上前将景渊高低搜了一遍,太医也上前查抄,连声道:“七王爷安然无恙,请陛下宽解。”
先帝早就晓得景渊,哦,应当说皇七子谢凔的出身,却将他留在近在天涯的宫外二十多年,即便是皇室血脉几近断绝,也宁肯将皇位传给一个带着被弃名声、深山修道的公主,也不肯认下这个儿子。这此中,只怕有古怪。
景渊天然晓得这话里的骗局,但他竟然不躲避,看着谢凝道:“陛下,臣的母妃,是贞妃楚氏。”
她没将话说完,但意义已经点清楚了,朝臣们也刹时想到了。
谢凝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在龙椅上坐下,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想必当年宁明庶与如深公都是不慎碰到了身在汝阳王府的贞妃,这才招致了杀身之祸。唉……先帝行事,未免暴躁了些,刑部、礼部。”
“陛下,您高兴过甚了,还忘了一件事呢。”陆离不慌不慌地插入一句话,“七王爷重回皇室乃是大事,陛下要为他追封母妃的。就是不知,七王爷的母妃是哪一名?汝阳王妃孙氏?还是……贞妃楚氏?”
才说完,骁卫中郎将孟季衡仓促出去报导:“陛下,当日在江南抓到的阿谁女逆贼言寸心已经奄奄一息,闹着要见陛下一面,求圣上示下。”
只是设法归设法,谁也不敢说出来。
朝臣不敢多说,谢凝一时也不说话,宣政殿上仿佛冷了下来,正世人惶惑时,太后俄然叫道:“女帝。”
谢凝却涓滴没想到这点,她神采焦心肠站了起来,斥责道:“皇兄说的甚么话?此事将来再说,太医,快看看七王爷伤了未曾!羽林卫,将七王爷手里的刀子给朕拿下,吓死小我了,如何还带刀子来?快快快,将七王爷身上找一找,不准有甚么刀子棍子的,七王爷好可贵回归皇室,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太尉何必脱手?”景渊苦笑道,“十年前母妃将统统奉告我时,我便想随母妃而去,只是顾虑不知流落那边的骨肉,又唯恐皇室血脉流落官方,这才轻易偷生。现在我已将本相和盘托出,洗刷了汝阳王佳耦的臭名,女儿也获得了陛下的亲口承认,还活着干甚么?我平生背负奥妙,数百人未曾为我所杀却因我而死,我……我备受折磨,只能在佛经中求得清净,现在活着,只怕更加故意人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