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方才传闻了一件风趣的事,便想看看太尉现在放心的模样。”谢凝伸手要握住他的,陆离却躲开了。
御史台的话更是上奏道:“闻家乃是陛下母族,向来新皇即位必册封母族,莫非我们陛下便不能册封外戚么?微臣请陛降落脂,追封如深公,追封陛下之母为太后!”
后代评价永嘉女帝与其夫陆离,道:“当其在时,凤临虎从,君臣执手,一如琴瑟在御。而后女帝驾崩,一如梧桐半死,鸳鸯失伴,痛不能生也,是以存亡相随。”
“陛下!”朝臣们不由得都叫起来。
遵循端方,内侍省的寺人们早在永定侯府前做好了筹办,等迎亲的步队一到便将他们迎了出来。本该由正使向皇后之父宣读迎娶皇后的圣旨,但永定侯府已经是陆离做主,他的母亲这一天还是留在郊野的尼姑庵中念佛,谢凌便在永定侯府的正堂大将圣旨读了。随后身为副使的钟铭之和段昀将皇后金册和白虎印放在案上,由大内总管指导陆离出来,陆离身穿武弁,纹章图式都以虎、蟒等武将所属的吉利物为装潢。迎亲正使谢凌宣读册文,陆离将金册和白虎印接过,三跪三拜,这便算是册封大礼成了。随后,陆离回房换上双麒麟同合袍筹办上凤舆。
衮冕的冕冠顶板前后各垂十二条白玉珠,但谢凝命人改成了皇后凤冠的款式,以纯金嵌宝制成,以九龙戏珠的云海图为底,上边则是一支凤钗。凤冠前后各垂着十二串白玉珠做成的流苏,既意味了冕冠顶板上的十二旒,又起到遮面的感化。凤冠的丝带是用十二色丝绦编成,色彩同绶带一样。衮服都是玄色上衣色下裳,谢凝改成了色的襦裙和红色的上襦,外披玄色大袖衫,大袖衫如同衮冕一样绣了山、龙、华虫、火、宗彝五种图形,齐腰襦裙上则修有藻、粉米、黼、黻死忠图形。大袖衫的袖端和衣领的绲边别离织有升龙纹饰图形,上襦的绲边全都是蓝色,织有黼的纹饰。
不但是钟铭之和小十七,汝阳王府的大案一结束,全部朝廷将善后清算好以后,立即便想到了女帝的毕生大事。继太后暗中催了谢凝一次以后,这天在朝堂上,礼部尚书将预备的年号奏上完了,也颤巍巍地上奏道:“陛下,现在天下已定,朝局已稳,陛下大婚之事,也当今后动手。后妃可暂缓,但后宫不成一日无主,老臣冒死启奏,求陛下册立皇后。”
随后谢凝便到了宫城中最宏伟的大殿含元殿上,亲身查抄过皇后金册和白虎印――本来娶皇后当是皇后凤印的,但太尉身为男人,又出身行伍,谢凝便让人将凤印换成了白玉雕成的虎印,以表示虎符这一兵家权益之物。查抄过后,谢凝任命使节捧圣旨驱逐皇后。
“你好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固然为国事劳累,但也不时候刻念着陆离身上的毒,目睹着陆离固然不言不语,但一每天的精力不济,便担忧不已。现在好了,锦书返来了,陆离身上的毒有救了!谢凝为此高兴不已,法也不梳衣服也不换,穿戴寝衣就到了寝宫的偏殿里,一把扑在陆离背上,高兴地叫道:“七郎!”
陆离不慌不忙道:“回陛下,臣觉得,确切到了册立皇后的时候,陛下不如筹办帝后大婚之礼吧。至于后妃之事,世被骗然是先立后再纳妃的,嫔妃之事届时再说吧。”
“哎?殿下?”琼叶从速追了出去,“殿下终究回京了,不等陛下召见么?”
所思所想,都是对方的所牵所挂。
“我娘亲的骨灰。”谢凝道,“当年娘亲遭人下毒而死,我又中了太上忘情之毒,恍恍忽惚的,是慎之将娘亲火化了,收了骨灰放在瓷瓶当中。厥后固然朝中有很多波折,幸亏我即位以后,羽林卫与慎之都暗中派人谨慎地庇护这掖庭宫中的小院落,才使母亲的骨灰免遭毒手。宋先生,母亲以未嫁之身遭先帝玷辱,她是痛恨的,断断不会入皇陵,冠上谢家姓氏的。如果先生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