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可?”宁秋霖淡淡道,“当年陆离不也是从这个位置登上永定侯爵位的么?”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穿戴短打的男人才从街角走出来,自言自语道:“本来养了如许一个美娇娘,怪道从不让人进院子。”
门外响起一个粗暴的声音:“寻星小哥,是我,张三郎,给你送菜来了。”
宁秋霖闻言,刚和缓的神采便沉了下来,斥道:“坤儿!”
陆裳走出来一看,陆坤躺在床上,中衣也只穿了一半,暴露的肩膀上缠着红色的纱布,神采非常蕉萃。到底是骨肉连心,陆裳心疼得眼圈都红了,几步抢到床边,握着陆坤的手哽咽道:“如何会成这个模样?五郎,你如何就不听姐姐的话?”
这院子是城西南的一处小院,只要小小的三间房,陆坤养伤占了一间,杜寒石与陆裳只能占另一间。院子里只要一个青衣小厮奉侍着,名叫寻星,才十四岁。陆裳心肠软,见他一个小孩子奉侍陆坤那臭脾气已经够辛苦了,便让杜寒石给帮手做饭。
“畴前沐恩伯府给陆离与她都下了很多绊子,现在陆离失势,她更是即位了,怎能不抨击?”宁秋霖道,“别的不说,你瞧瞧哪个天子即位时不犒赏世家?她即位也就是册封些无关紧急的皇室宗亲罢了,对世家何曾多看一眼?她要立威,必然会拿世家开刀,沐恩伯府最早获咎她,恐怕要首当其冲。”
说着便走过来,寻星仓猝将门关上,冲门外说:“拿了钱从速走!”
谢凝明白,她一时拿不定主张,便道:“朕也没别的事情能交给你,只要你帮手找小我。琼叶,备纸笔。”
孔惟道面红耳赤:“陛下恕罪,末将……末将方才在天香楼下边买炊饼吃,瞧着一人非常像陛下,便……便悄悄地来看了。陛下,您此次出宫,莫不是又有甚么大事么?可有效得末了将的处所?”
陆裳忍着气道:“天然。只是,娘舅,冬至需祭祖,娘舅请让我们姐弟归去陆家一趟。”
门便翻开了,一个青衣小厮警戒地看着四周,施礼道:“舅老爷请进。”
“还是躺着不能动,大夫说肋骨断了,要好生静养。”小厮答道,“公子为了这事正发这脾气呢!”
却说陆裳跟着宁秋霖一起分开天香楼。
寻星才松了口气,将门翻开了一条缝,道:“你将菜放在门口就行,喏,给你钱。”
顿了顿,宁秋霖才道:“本日将裳儿带来,一来是为了看看你,你们姐弟骨肉连心,相互搀扶老是好的。二来,是我密查到一个动静,新即位那位……恐怕会拿我们沐恩伯府开刀了。”
“这个天然,另有半个月呢,时候充足了。”宁秋霖站起道,“行了,我军务繁忙,先分开了,你们伉俪在此好好住下吧。”
孔惟道就是做梦也不会健忘这个声音,当下便行了个武将之礼,道:“叩见陛下!”
“是。”琼叶应道。
琼叶点头:“对,此事决不成泄漏,孔校尉,好自为之。”
“当然不是。”琼叶道,“记着了,找到此人立即告诉孙墨释大人府上。”
张三郎看着那一溜没影的身影暴跳,“我肉都切了,你竟敢给我跑了?孔小六!今后我专门卖肥肉给你!”
宁秋霖领着陆裳、杜寒石进了院子,边走边问道:“公子本日伤势如何?”
说到厥后,语音里尽是跃跃欲试的镇静。
宁秋霖本就不等候陆裳的帮手,陆裳太重情,陆离与谢凝用了很多手腕皋牢她,她的心早就偏了,他不过想扣住陆裳,不至于拆台罢了。故而杜寒石这句话说出来,宁秋霖便点头道:“那你们伉俪就在这里住下吧,裳儿,你也可借此机遇同坤儿好好叙话旧,你们姐弟也好久未曾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