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陆离眉毛一挑朕就晓得他想玩甚么花腔,那里还用测度?”谢凝淡淡道,“更何况,都城就这么大一点,他能晓得朕在天香楼请了陆姐姐一顿饭,还能不晓得陆姐姐在天香楼门口被宁秋霖弄走了?小丫头,你可知宁秋霖之前,谁是金吾将军?”
“将军,奴就是骗谁也不敢骗您啊,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奴可如何敢呢!”青衣人苦着脸说,声音尖细,冒死抬高了还差点引发别人的重视。他只能更悄声说:“将军,奴当时在池边轮值呢,看得真逼真切的,那一名最后走时还哭了,用袖子擦着眼泪,要多不幸有多不幸。”
谢凝回身不慌不忙地回了紫宸殿,一入寝殿便叫道:“兰桡呢?兰桡快来!”
“就是陆离啊。四年多前,陆离替骠骑大将军挂帅安定江夏王之乱,返来以后便一举登上金吾将军之位,他秉承了永定侯的爵位以后,金吾将军的位置才轮到宁秋霖的。并且呀,当年宁秋霖是金吾中郎将,与金吾将军只要一步之遥。”
小寺人吓了一跳,仓猝回身长跪道:“叩见陛下!”
“陛下,婢子在。”兰桡忙应道,“陛下有何叮咛?”
青衣人忙点头道:“是,是!奴晓得了!”
小寺人昂首道:“是,陛下。”
孔惟道箭一样射出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起茶壶就咕嘟咕嘟地喝了半壶茶,然后嘴巴一抹,道:“陛下要找的那男人就在城西南的小院里,已接受了重伤转动不得。除了陛下要找的阿谁男人,院子里另有个小厮守着,一对伉俪,那小娘子长得与那男人非常类似。”
红檀眸子子一转便猜到了如何回事,将筷子放下道:“大人,你同孔校尉好好地用饭,我去去就回。”
“快快快,给朕画个又不幸又痛苦又委曲的妆容来。”谢凝在镜子前坐下,连声催促道:“可不能让白日的戏白演了,朕但是挨了太尉一爪子,如果没能唬住宁秋霖,可有多得不偿失!”
“宁秋霖脑筋不好使,唯有一点是有效的,那就是过分的高傲,感觉本身上天上天无所不能。别说一个金吾将军,便是卫府将军、骠骑大将军,他也感觉本身能做。”谢凝笑道,“若不是如此高傲,朕还找不着马脚对金吾卫动手呢。现在……”
孙墨释本想等孔惟道的,但是红烧肉上了桌便香味扑鼻,他便决科罪恶一次,哪知刚动筷子,外边便是一串大喊小叫。
山茶本是南边的花,都城恰是隆冬,这小丫头找借口也不知找个好的。谢凝笑着摇了点头,道:“那就去看茶花吧。”
他低低地叮咛了几句,又道:“明白了么?”
琼叶点头,“婢子痴顽,婢子不知。”
“回陛下,奴有个堂兄在金吾卫做事,畴前奴受他顾问颇多,本日是他生辰,奴便大胆放了孔明灯为堂兄祈福,不想惊扰了圣驾,奴……”
“哎,先用饭呀!记很多穿件外套!”孙墨释追到门口,叫道:“早点返来,给你留半碗肉!”
谢凝抬头看着越飞越高的灯,喃喃道:“真好,自在安闲,飞到天空去了。”
说着便拎着五花肉去厨房了。
琼叶忙在前边带路,谢凝不紧不慢地走着,刚从紫宸殿走到太液池边,禄升便来报导:“陛下,太尉求见。”
语罢将谢凝的手一甩,回身愤而分开了。
“你还装傻!”陆离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怒道:“昨日家姐与姐夫求见,你用心不宣,本日白日却趁着家姐与姐夫拜访沐恩伯府的机遇,在路上拦住了他们,同他们谈了好久的话!谢凝,我警告你,不要动我姐姐,我们之间的恩仇,或是你想杀了陆坤,尽管冲我与陆坤来,家姐并未亏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