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烟花味甚重,充满了自甘出错的味道,引得谢凝也不由皱眉。她悄悄地抚摩着言寸心圆润柔滑的肩膀,从肩头到胡蝶骨再到那微微凸起的脊骨。诚如言寸心所说,她的手并不如皇室女子般柔滑,毕竟谢凝长到现在二十岁不足,真正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就是永定侯府那两年罢了。但是手不敷柔滑不代表她的指尖不敷灵敏,该发觉的她可甚么都晓得。
谢凝却没留意,她与陆离走在空冷沉寂的宫廷甬道上,青瓷与夏侯淳远远地保护着。直到紫宸殿前广大又冗长的台阶前,谢凝才问道:“阿谁胎记……你如何说?”
“你内心另有朕这个姐姐?”谢凝冷冷道,“朕看你恶劣,未曾即位便对你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诲,满觉得你会收敛些,多多孝敬长宁候与容华姑姑,成果你做了甚么?你竟敢在除夕夜逛青楼?铭之,你实在叫朕心寒!”
“这么说是皇侄女了。”谢凝神采暖和,仿佛话家常。“你父母是谁?如何逃出来的?”
“这如何能够?”段昀将外袍拢起,回身皱眉道:“如果嫁出去的皇女都能将胎记传给她的孩子,那龙形胎记难道各处都是?”
“这个还不简朴么?”谢凝叮咛,“去裕宜殿。”
随即抽手要回紫宸殿,陆离却握住了不放。
这个说法倒是新奇得很,下棋只要不分胜负或者胜负已分,竟另有两败俱伤的说法?谢凝懒得与他究查,只是深思道:“朕感觉有需求去江南一趟,最好是三月朝中事一旦稳定便去,不然四月春播一开端,朕担忧这一年又是一无所获。”
兰桡却按住她道:“别急。”
“怎会如此?”段昀吃惊,“陛下,此事毫不成能!郡主身上必然有胎记,当年谋逆案但是裕安帝亲身命令的,裕安帝那样周到的心机,如何能够让郡主逃脱?不成能!”
陆离被她的眼神看得受不了,忙不安闲的别过甚,没好气道:“说吧。”
“但是依朕看来,铭之仿佛并不晓得这胎记是假的。”谢凝在中间的凳子上坐下,也皱了眉。“并且方才朕见到一个青楼女子,她背上也有龙形胎记。那女子名叫言寸心,自称是乐平郡主之女、越王谢樘的外孙女,还要跟朕争夺皇位呢。”
语罢将上衣撤除了。
但是话音未落,腰腹上便是一阵刺痛。言寸心低头一看,谢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长不逾一尺的青色短剑,剑身雪亮,透着森森寒光,如霜似雪。剑尖没入言寸心腰腹半寸,鲜血刹时排泄。
“你与汝阳王是旧识。”谢凝靠在马车的锦榻上,淡淡地说。“朕可真没想到,太尉交游这般广漠。”
“朕也是如许想的。”谢凝点头,道:“表哥,朕筹算将开春的事情弄完以后便去一趟江南,这都城恐怕要临时交给表哥你、宋先生另有孙墨释,朕会取两个忠心武将坐镇监门卫与金吾卫。表哥,在朕去江南之前,你与宋先生、孙墨释之间多多来往,最好让宋先生多提点一下孙墨释,朕实在不放心他。”
谢凝却由不得他说甚么不准,喝道:“还不脱手?”
“那不是太尉说朕之前捅了太尉一刀么?朕不是想拉拢太尉么?”谢凝笑道,“既然太尉如许明白事理,朕也不必明说了。”
谢凝垂首想了想,问道:“你感觉是先帝抢了你祖父越王的皇位?感觉如果运气好些,本日朕的统统都是你的?你也想做女帝?”
“陛下,姐姐!”钟铭之急得满头大汗,辩论道:“我可没随便逛青楼,阿谁言寸心底子就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她……她是越王谢樘以后,是皇室血脉!我来青楼是为了考证她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