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便又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本年多大了?为甚么要闯进楚州城去?”
“好大的胆量!”身穿皮甲的兵士走过来,大声骂道:“竟想偷溜进城?从戎爷们的眼睛都是瞎的么?看这回不将你打死!”
“两年前是两年前,这位公子,劝你不要问,且按着端方办。”大夫将那锭银子放在他手里,道:“出街右拐直走到大道,再右拐一向往前便是刺史府。公子,夫人,早去早回,等您做买卖呢!”
谢凝奇道:“这抓药还要官府的文书?”
男孩看看火线的车队,再转头定定地看着谢凝,扣在车门上的手俄然用力得发白,过了一会儿才沉默地回到车里。
陆离仓猝勒住缰绳,将马头调转,免得那东西被马蹄踩成肉泥。
谢凝见他一向不说话,便笑道:“是不是我在这里坐着你不安闲?那你且在马车里歇息,我去骑我的小青驴。”
对于本身为何不要命地突入楚州城却绝口不提。
“黄奎。”谢凝忙道,“快将他抱上去。”
小石头沉默地点头。
陆离点头,两人各自上了坐骑回了楚州城,找了一家药铺道:“大夫,抓一些外伤药,治肋骨撞伤和肺腑出血的。”
他将怀里的一根竹筒取出来,细细地涂抹在车帘上,随后看准机会,将那竹筒悄悄地丢到路边的草丛里去了。
官兵本不耐烦,但看到陆离穿着精美、举止高雅,明显不是普通人家,便道:“城里戒严,这小畜1生好几次想偷偷溜进城去,本日又被兄弟们逮到了,可不正要拿住么?这位公子,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本日若不拿这小牲口立威,兄弟们可压不住城外的流民!”
谢凝也不再诘问,给他倒了杯水,问道:“那我也叫你小石头能够么?”
谢凝刹时明白了他的意义,叹了口气道:“是我急胡涂了,黄奎,你照顾这孩子,相公,我们进城去买些伤药吧。”
因男孩的伤势较重,谢凝又非常在乎这男孩,陆离便让黄奎慢了赶路的行动。马车渐渐悠悠地往前走着,早晨找到小镇便住下,谢凝忙着照顾那孩子也不甚在乎。成果第三天上午,陆离俄然将她叫下来,说要换马车。
“嗯,对呀。”谢凝笑道,“方才你看到的那四辆车都是药材,还要很多在运河的船上没运过来呢。传闻是女帝要下江南,将运河封住了,我家的商号垂危,只能先将一部分药材先从水路运过来。”
“我……”男孩惶恐道,“这是那里?我还在楚州么?你们是谁?”
谢凝点头:“你去找药,我本身归去便可。”
谢凝忙伸手按住他,柔声道:“你别慌,我们不是好人。你在楚州被官兵打伤了,我家夫君救了你。你可有那里不舒畅?我们弄不到抓药看病的文书,只能胡乱给你治。”
小石头看着她骑在青驴上,脸上始终带着浅笑,发觉他的视野,便对他抿嘴一笑,神采甚是和顺慈爱。小石头眼中的神采更加庞大了,他仿佛想了好久,终究做了个艰巨的决定。
谢凝固执不过,只好被陆离送回城外马车去,陆离交代了黄奎几句,黄奎将马车赶到僻静的湖边,敏捷拜别找伤药。
这是……谢凝约莫猜到陆离要做甚么,也未几话,只是叫人将男孩搬到油壁车上。车里铺着厚厚的皋比毯子,非常暖和柔嫩,黄奎刚将男孩放下,男孩便哼哼了两声,缓缓地展开眼睛。
男孩摸了摸本身的腹部,明显清楚本身的肋骨受了伤,歇息了两三天,他骨折的肋骨也好了很多。但是人安然了,男孩却不知为何更严峻了,问道:“马车……这是要去那里?我要下车,我要去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