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能一样呢?”谢凝心不足悸地说,“蛇这冰冷、光滑、凶险、暴虐的东西,实在太恶心了,仿佛一辈子不肯见太阳,扭来扭去……”
他俄然向谢凝走来,将手里的馒头递出,冷冷道:“吃吧。”
流民们一传闻有米有面,纷繁冲上来将车里的东西都拆了,将药品搬出来以后,又将米面端出来。山洞里有陈旧的铁锅,流民们淘米做饭,揉面做糕点,忙得不亦乐乎,一时也没人理陆离与谢凝等人了。谢凝便悄悄溜到山洞里找个洁净的处所,刚坐下,陆离便到了身边。
如果来文的,那就晓之以理,如果来武的……莫说这一百多号人里有一半是老弱病残,即便全都是精兵,有他和那十一个部下在,要清算也绰绰不足。
“是啊,挺久了。”秀儿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脚离地,一晃一晃的。“半个月前,好多人都抱病了,妞妞也病了,石头哥哥说如许下去不可,会……会甚么意?然后就要去楚州城找药。我和大水哥他们一起跟着他去的,冯叔他们留在山洞照顾妞妞和婆婆。我们到了楚州城却进不去,说是有个女弟弟要来楚州,将运河跟城门都封起来了。石头哥哥就说要溜出来,找到路以后就把追魂香洒出来,我们一起出来要点吃的和药,返来救大师,再挨过一个月,等河里的鱼虾多了,就不会死人了。”
她低头擦了一下眼睛,又抬头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问道:“大姐姐,我不能解开你手上的绳索,那我喂你吃好不好?”
陆离却没说话,只是在她身边坐着,靠在石壁上悄悄地看着流民。
谢凝才悄悄地展开眼睛,谨慎翼翼地扭头,肯定蛇不在四周了,才松了口气。一泄气,她顿时瘫在陆离身上,仿佛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尽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