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神情黯然,长叹一口气:“出门前被我爹揍了……”
东阳抿唇笑道:“李素所喜者,银钱也,但若直接给他银钱,却失之奸商,既然这活字印刷术是他所献,父皇干脆赐他一桩买卖吧,让他做这印书的买卖,想必他必然深铭父皇恩德,父皇感觉如何?”
李世民想了想,笑道:“甚善,依你便是。”
不晓得东阳公主把东西送进宫没有,起码能够看获得程家确切花了大力量,人放出来了,官员还得向一个贩子赔罪报歉,委实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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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闻言心中暗急,常日里与李素打仗颇多,她自是清楚李素的设法,晓得他不肯当官,现在父皇又动了封赏他的设法,旨意到了李家,恐怕他会很不高兴。
“跟你。”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李世民倒也未曾思疑到后代私交方面去。
东阳抿唇,脑筋里闪过无数动机,回道:“东阳不知,那李平素有奇思妙想,固然不肯当官,却也心系社稷,不管诗作还是妙策皆投报无门,而东阳的公主府离他比来,因而他便投送东阳府上……”
东阳一惊,仓猝低头道:“父皇明鉴,李素绝无此意,献上此物时亦说过不取分文,忘我报国的话。”
李世民缓缓点头:“十五岁当官,委实有点惊世骇俗,我朝除了功劳后辈因长辈恩荫而得闲散官爵外,鲜有十五岁建功而得官者,朕为李素开此例不难,怕的是木秀于林,毕竟害了他……”
程处默站起家,很正式地朝他长长一揖,道:“印书秘方的事没法查了,我代表程家给你赔罪,这事算程家做错了,砸店也好,秘方外泄也好,全算程家头上,不推搪,赔钱还是赔地你说话,程家认下了。”
李素不喜好猜别人的表情,因而有话直说:“咋了?又被你爹揍了?”
程处默委曲隧道:“又不是我犯的错,凭啥叫我来认错?我跟爹辩论几句,砂钵大的拳头就砸过来了啊……不讲事理嘛。”
程处默的神采很不好,乃至能够说是满脸乌青,瞥见李素后肝火冲冲的脸顿时变得很庞大,惭愧,惭愧,或者另有点别的甚么。
李素呆住,满头雾水看着他。
料想当中的动静,李素并不吃惊,反而笑得很高兴。
李世民不疑有他,点头叹道:“频频献策献物,朕若不封赏,如何对得起子民一片热诚之心?”
程处默一楞,沉默好久,缓缓隧道:“每次你见到我,开口就是这一句,李素,你奉告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啥样的人?莫非我就只要常常挨揍的命吗?”
东阳被臊得满脸通红,却也只能低头应是,不敢再为李素回嘴半句,明智奉告她,父皇的猜想很准,一点都没错。
“是,并且李素说……说他为国献策献物,只盼大唐威服四方,亦盼李唐江山千秋万代,如此,于愿足矣,而他分文不取,更不领受朝廷官职,今后如有妙思奇法,仍会上献朝廷。”
李世民哈哈笑道:“不偷不抢,为钱也不算好事,东西是实实在在的便够了,如他所愿,从本日起,令工部匠人制模板两千具,分发大唐各州府,长安嘛,朕便独许李素一家专营,算是聊慰他一番热诚的‘报国之心’吧。”
没过量久,程处默单独催马来到承平村。
李素:“…………”
被关在大理寺的赵掌柜俄然被放出来了,递动静的还是文房店的伴计,传闻赵掌柜伤痕累累,明显受了不轻的刑,不过人还无缺,大理寺的官员亲身将他送出牢门,不断道歉,并且私家赠送了赵掌柜十贯汤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