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此地,与曹余之间氛围堕入僵冷之时,曹余说出的这句话无异于指着鼻子骂人了。
李素叹了口气,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道:“本日在刺史府,我还跟曹刺史说,沉痾当用猛药,西州亦当如是,现在我终究发明我错了……”
“不错,曹刺史感觉我这篇方略一文不值。毫无可取。”
“哎,你平时也如许么?”
“记得。”
估客一楞,惊诧昂首,看到李素那张阴沉的脸,这张脸尽力挤出一抹驯良的浅笑。
“曹刺史咋惹你了?”
王桩呆呆谛视他半晌,最后幽幽隧道:“今后再有人如许欺负你,你必然要叫上我,让那些母禽兽放开你,有啥事冲我来。”
“名流才子”,很入耳的夸奖,换了别的时候和场合,李素听到这句话会心中窃喜,说不定还会假模假样一脸虚假地谦善几句,然后心中悄悄将夸他的人引为平生知己。
“你现在表情如何?”
李素领着王桩和郑小楼走向北门,筹算出城回营时,劈面却见几名官差走来,几人一起嘻嘻哈哈没个端庄模样,走到那几个发卖低档货的百姓面前,笑容仍不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有些不耐地朝他们伸出了手。
郑小楼不屑地一撇嘴,嘲笑道:“我不怕。”
郑小楼冷冷瞥他一眼,道:“不必然,看表情。”
王桩和郑小楼没听懂,王桩挠头,一脸茫然状,郑小楼高冷地抬头望天,假装懂了的模样,耳朵却支得高高的,等候李素的下文。
“沉着!没到杀人的境地!”李素仓猝把郑小楼心头窜起的那抹小火苗毫不包涵地踩熄了:“……人家是刺史,端庄的一州父母,你若杀了他,朝廷毫不会放过你。”
李素站在不远处,悄悄看着这一幕人间悲喜。心中颇觉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