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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州返来后,每隔两三日。李素和东阳便在熟谙的河滩边相会一阵,每次在一起时柔情密意,分开时依依不舍,明显同在一个村里,却有几分异地恋的意义。
跟门口的禁军军人打了声号召,李素抬脚便走进了道观。
李素拍了拍吴扶风的肩,笑道:“能碰到公主是福分,天家贵胄啊,很贵的,就冲这福分,吴郎中给我多划两百亩地如何?你若承诺,我请公主殿下给你签个名……”
而李道正的设法却跟李素完整相反,李道正一向以为地盘才是一个家属繁衍畅旺的底子,反而李素弄出来的烈酒,香水,印书等等买卖,在李道正眼里底子就是奇淫妙策,捞偏门,非正道。
哪个道姑刚削发便能拜当今国师般的羽士李淳风为师?哪个道姑能单独具有一座如同宫殿般豪华的道观?哪个道姑能三不五时收到来自当明天子的犒赏,送进道观的不是宫瓷就是贡丝,连每月的例钱都由太极宫内府以皇子皇女的规格送至府上,能够说,东阳除了穿的衣裳和发型窜改了以外,实在跟别的皇子公主并无任何辨别。
这就是闻名的和亲政策,统统的大唐公主都成了捐躯品。包含东阳在内,当初也差点成了功臣家的新妇,若非临时想出了个削发的主张,现在的日子还不知过成了如何。
李素吴扶风和一干小吏差役纷繁施礼,目送东阳分开。
眼神自是相会的信号。
吴扶风走了,薛管家也走了,李素独安闲村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回身朝东阳公主府走去。
给家里多争夺了二百亩地,李素对老爹也有交代了,看着薛管家红光满面乐颠颠小跑回家报喜,李素长长舒了口气。
李素笑道:“是,陛下御旨,赐臣良田,度支司的吴郎中奉旨给臣量地。”
东阳公主削发为道,这是全长安臣民都晓得的事,公主一旦削发,实际上来讲,已不算公主了,而是削发人,实际归实际,东阳的实在出身摆在面前,哪怕一身道袍把本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可谁敢不拿她当公主看?削发人也分很多种的,东阳这类较着属于挂羊头卖狗肉那一类,假得不能再假。
只是这几日气候太热,以李素的性子天然躲在家里懒得出门,算起来已有五六天没见了,以是东阳本日才强忍着羞意走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与李素打号召,目标就是为了临去时扔的那一记眼神。
东阳隐蔽地朝李素瞪了一眼,然后道:“吴郎中勿多礼,既是奉旨量地,秉公措置便是。贫道回观静修了。”
两代人的代沟,实在是相差一千多年的汗青代沟。
李素的心旌有些泛动,刚才东阳回身时,扔给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看懂了。
吴扶风收了礼,哼哼哈哈打了几句官腔,上面的小吏天然见机,因而测量地盘时手抖了几下,明显一千亩的地,抖成了一千二百亩,然后,宾主纵情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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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县侯这是……测量地盘?”东阳趁人不重视,朝李素悄悄眨了眨眼。
东阳走后,李素又与吴扶风软磨硬泡,家里的烈酒也好,香水也好,拿了很多送吴扶风,目标就是为了让吴扶风手指缝里漏一点,睁只眼闭只眼的,给李家多划几百亩地。
分歧的是,门口守门的不是羽士,而是两排披甲戴盔的禁军军人,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平静的道门削发之地,搞得杀气腾腾的,也不知东阳出的哪门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