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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理寺狱卒仓猝跑到缧绁前，惊诧发明李素披头披发，光着脚在牢内走来走去，时而对着独一的一扇小窗悲怆长叹，颇具三闾大夫忧国忧民长吟离骚之神韵。
没有虐待的大理寺缧绁远不如前次好待，窦伏走后，李素在狱中闲极无聊，俄然决定问天买卦，以测休咎……实在就是地上找一小块平整的小石头定好正背面，然后往上抛。
李世民闻奏以后也楞住了。
“陛下且听臣诵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骚人物……’”
孙伏伽是大唐第一名状元公，文才和记性自是极佳的，听李素念过一遍便完整记了下来。
孙伏伽凛然不语，他清楚所谓“善”与“恶”指的是甚么。
“第二首……不是诗。”
当日，太极宫传出旨意，大理寺少卿窦伏迁职外放，任昆州刺史司马。
李素疯了的动静逐级上报，从狱卒到牢头，直至大理寺卿孙伏伽。
李世民笑着点头：“孙卿陈腐了，历朝历代皆有侠客现世，一因国有危难，二因君主昏庸，三因人间不平，朕的大唐若吏治腐败，民风朴素，朝野欣荣，天下已无不伏侍，侠客自会敛锋藏芒，泯于人间，说到底，根子终在朝堂君臣身上，朕信赖大唐长此以往，所谓侠士毕竟会渐渐消逝，或者，为国所用。”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谁能书中间，白首太玄经。”
孙伏伽闻报眼皮直跳。别人不知李素在陛下心中的职位，孙伏伽却略知一二的，昨日还特地将他召进太极宫垂问李素的环境。
孙伏伽不敢怠慢，仓猝入太极宫禀奏。
“李郎君，你没事吧？莫吓小人……”狱卒神采惨白。
孙伏伽游移道：“陛下，臣感觉……李素仿佛在装疯。”
因而李素疯了，真正的疯了。
狱卒发明本身也快疯了。
“李素第二首诗快快吟来。”李世民饶有兴趣地笑道。
孙伏伽走后，李世民仍怔怔站在殿内，不知想着甚么，好久未曾动过。
李世民听得两眼放光，捋须叹道：“公然是佳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朱亥，侯嬴贩子侠士之风跃然诗中，当真是意气风发。妙极，此诗亦可传世。”
“水敬囚衣？”李世民神情愈发古怪。
“不是诗？”
李世民听完后，笑容垂垂敛起，暴露深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