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晓得我前次用泥捏的乐器吹起来是甚么声音？”李素俄然问道。
李素也垂着头忙活，在他的教唆下，东阳垒好了一个小石台，推开美意上前帮手的侍卫，亲身脱手拣了一些干柴堆在石台边。
很久，一曲终毕，李素和东阳堕入久久的沉寂当中。
好累，李素想了又想，想得打盹了，当官公然很耗损脑筋，这还只是跟宦海中人说了几句话就累得不可了，今后若真踏入宦海，很有能够长睡不醒。
青烟升腾，火势渐旺，李素抓了一把羊肉串放在火上渐渐烤，不时细心地用三根手指拈一小撮盐和小茴香渐渐洒在羊肉上，很快，一股掺杂着孜然味的肉香在氛围里飘零。
看，踏入宦海多费事，多耗心神。别人随便说一句话都得细心揣摩，细心考虑，任何一个同僚跟本身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思之再思，防备这句话是不是圈套，本身该不该信这句话。如果信，能信几成……
“甚么是冰箱？”东阳横他一眼：“大户人家都挖有冰窖的，每年夏季将洁净的冰雪储存起来，热天就能用了，父皇批阅朝务的甘露殿，每年夏天都在殿内四周摆着冰块，内侍用扇子一扇，风儿凉嗖嗖的，你现在也是县子了，趁着夏季没到，也要从速挖个冰窖，来岁夏天就用得着了。”
东阳先是皱着眉，接着眉头伸展开来，眼中却浮上多少哀伤，跟着曲调的顿挫，哀伤愈发浓烈。
“我驰念的家，在宿世。”(未完待续。。)
东阳见李素本日来得兴冲冲的，稍稍惊奇一下后，杏眼笑成了弯月。
“好，我归去叫他们挖一个更大的冰窖。”
李素点头：“陛下封我县子之爵已是错爱，我此人懒惰惯了，且胸无弘愿，何况我年纪尚幼，难以服众，火器局监正一职恐难为任。”
“让李县子见笑了，下官乃脾气之人，文德皇后活着时贤能无双，朝野赞美，臣民皆沐感慈恩，真真是无愧古今第一贤后，现在皇后崩逝一年余，朝臣们思之犹自落泪啼泣不已。”
东阳气得杏眼一瞪，俏脸一红，想骂几句，何如嘴里塞满了肉。
许敬宗目光明灭，考虑了一下说话。才缓缓隧道：“李县子，恕许某直言，这世上向来没有懒惰落拓的人，农户忙劳作，商贩忙买卖，织工忙织绸。匠人忙盖屋，文官忙政务，武将忙统兵，就连万乘之尊的天子陛下，也要忙着均衡朝臣，兴农励工，威服万邦……”
李素有些惊奇：“大热天的有冰块？你家有冰箱？”
侍卫领命，仓猝跑远。
许敬宗趴在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实在看不出他在哭还是在笑，李素冷眼赏识他的演技，俄然了解为甚么许敬宗会被御史参得死去活来了，现在这副模样，真的很可爱。
李素也只好作哀思状，前堂内一老一少同台共飙演技，哀思过后互视一眼，清楚发觉相互暴露一抹好人惜好人的目光，很知己。
“今表情好，羊肉就不收你钱了，免费请的，如果有两瓶冰啤，不对，一坛冰镇的美酒，哎呀，美滴很美滴很……”
泾阳许家的费事处理了，多交到一个坏朋友，并且……仿佛好久没见到东阳了。
这一口咬下，清秀娇小的嘴角流下油来，顺着红艳的唇角流到下巴，东阳这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顿时有些无措，睁着大眼焦心肠看着李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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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笑了，灿如夏花。
东阳只能无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