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一个冒死跪，一个用力提，算是扛上了。
李世民不耐烦地盯着殿门，冷冷道：“何事？”
寺人见龙颜不悦，吓得跪地惶然道：“回禀陛下，吐火罗国使者进长安朝觐，献罕见大东珠一颗，奴婢请圣裁。”
李素抿了抿嘴。没吱声。
搁下笔，李世民收回长长的感喟，心烦意乱地揉了揉额头。
如果有皇历的话，皇历上必然记录着本日忌出行，诸事不顺，宜安葬，特别宜葬那种刚谈了爱情便牵动手满村庄得瑟的某县子……
“晓得为啥踹你吗？”李道正声色俱厉隧道。
“公主殿下？东阳公主？”李道正呆呆谛视东阳半晌，然后看了看东阳身后一群魁伟壮硕且脸孔不似善类的侍卫，李道正立马信赖了。
“爹，真的……不消跪！”李素也快哭了。
“爹，别多礼了。都熟人，大唐不兴跪的……”
“爹，孩儿觐见天子陛下时也没跪的……”
李道正瞪着李素，很久，神情索然一叹，喃喃道：“难怪你要退亲，难怪十里八乡的女娃你都看不上眼，本来……”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东阳急得泪水在眼眶打↑，转，焦炙的乞助目光顿时望向李素。
“草民李道正，拜见公主殿……”
殿门外，寺人轻悄的脚步由远及近。
“聊国事，公主殿下是天家之女，孩儿是天家之臣。在一起聊国事不是很普通么？”李素面不改色地说瞎话。
说完东阳回身便走，侍卫们也仓猝将东阳团团围侍住，世人在惨白的月光下逃命般跑远。
李世民皱着眉批阅奏疏，神情越来越严厉。
李素无语瞻仰彼苍。
说着李道正膝盖又一软，李素咬着牙将老爹用力又一提……
李素回身看着东阳分开的方向，也叹道：“爹，谁叫我和她已赶上了，人间唯情不成理计，是福是祸，我担着便是。”
今晚，在这惨白暗淡的月光下，李道正和东阳鬼使神差般劈面赶上。
乌黑的巷子上，只剩李家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晓得。”
“要跪！”李道正固执得像头犯了倔劲的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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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去过李素家几次，但每次去都是做好了充沛的筹办，趁着李道正下田，小宫女绿柳远远跑到田边望风，东阳这才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潜进李家，待到绿柳跑来示警，东阳又慌镇静张跑远。
沉默很久。李道正皱起了眉，低声嘀咕道：“这位公主殿下……咋怪怪滴咧？”
李道正两眼一瞪：“咋不兴跪咧？公主啊，天子陛下的女娃，咋不兴跪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