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淋得透湿的褥子蒙在将士的头上,世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披着褥子往里冲。
合作是合作,但是火势太大,不管如何尽力也始终禁止不了火势的伸展。
四个工坊已在火光中垂垂没了踪迹,内里不时传出几声爆炸,若说事发时工坊内里另有没有跑出来的活人,到了这个时候,内里的活人十有八九没有幸理了。
李素抿着唇,面无神采地盯着主宅,看着压抑不住的火势几个呼吸间便将北院库房的屋顶扑灭,杨砚和十几位将士的性命已悬于一线。
不知过了多久,北院的滚滚浓烟里俄然踉跄跑出来一道身影,一边跑一边咳嗽,部下推着一个合腰粗的木桶,李素大喜,内里的将士和工匠们纷繁上前,帮着他将烧得有些烫手的火药桶推到院外,然后从速朝桶上淋水降温。
李素第一次发明常日温暖的许敬宗竟然有如此狰狞的神采,十多名从工坊里逃出来的工匠被许敬宗挨着个的一个个扇着耳光,扭曲的面庞在火光的辉映下特别凶暴,像一头即将把猎物撕咬成碎片的狼。
李世民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地看着火警过后的满目疮痍,废墟里不时收回轻微的倾圮声,氛围里充满着焦臭和炊火味道,空中上烧过的陈迹和水渍稠浊成一片。
话音刚落,凶悍的火势借着一阵南风吹来,主宅北边围墙外的一排银杏树全着了火,大火眼看着已将北院的檐角扑灭,情势越来越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