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丘陵密布,沟壑相连,东一块西一块的荒草班驳点点,一群牛羊在牧民的呼喊下依依不舍地回家,远方已是戈壁的边沿,陈腐的孔雀河实在是老了,曾经宽广的河床只剩下涓涓细流,那一潭湖水就是昔日烟波渺渺的蒲昌海?
靠近蒲昌海边,较着热烈了一些,竟然另有几家铺子,竖起招牌,挑着灯笼,乃至于另有一家堆栈,多是中原人面孔,这就是走西北的行商。另有的则是来自西域的胡子,搂着风骚的胡娘,用贵重的银碗,喝着贵重的葡萄酿。胡娘看到路上的行人,猖獗地招手,猖獗地大笑。
昔日丝绸之路上的明珠,繁华喧哗的古楼兰已经被光阴消逝,剩上面前的小镇。破败的房屋,肥胖的牛羊,褴褛的衣裳,这些楼兰遗民在遗址里苟延残喘,或许某一天就会和蒲昌海一样灭亡。
孙掌柜拱手一礼:“某孙繁华见过郎君,长安海云斋的掌柜,替店主在这西北之地跑跑腿。”
不过人哪去了?一看,阿布力正和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看着外相,看来堆栈里有走西北的行商,碰一起随时随地做起买卖。牧民和行商的买卖非常简朴,我需求你的外相,你需求我的盐巴布匹,原始的以货易货,看好外相的成色,谈好盐巴布匹的数量,成交。
李家的崛起形成关陇士族的失势,分了中原士族的蛋糕,中原士族同仇敌忾,果断反面皇家联婚,抓住统统机遇要重新夺回主导权。皇权和世家是一场耐久战役,一时半会看不到结局。
这是个皇权和世家对峙的期间,皇权还不具有一言堂的职位,世家们瞪大眼睛监督着皇家一举一动,口诛笔伐,操纵他们深厚的秘闻把皇家的隐私鼓吹天下,让你无地可遁。杀兄弑弟,逼父欺嫂,披着汉人衣冠,粉饰不了骨子里胡人的恶习。
李青莲让朱古丽陪着春十九娘先去房间歇息,让老刀子先筹办一点平淡的东西送进房间,朱古丽弄了水替春十九娘洗去一起的风尘。李青莲把东西放在胡床上,看了看蕉萃的春十九娘,拿出一颗小还丹:“十九娘,你的身子有些衰弱,这枚丹药对你的伤有些感化。”
北方突厥也不安份,趁着关中天灾侵犯边疆,李靖正带着雄师在草原边闲逛,可现在大唐国库空虚,兵戈也要吃饱肚子啊。孙掌柜不愧是贩子,贩子中的行商,非常健谈,大唐的大事,乃至于皇家的私事,一一道来,晓得皇家的私事在这个期间并不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