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含混糊展开眼,天已大亮,不知甚么时候,不知睡了多久。
李素不管这些,拉着二人的手,目注许明珠道:“有件事想与夫人筹议……”
说着李道正吸了吸鼻子,回身喝道:“好了,我儿已醒,大师都莫围在他身边了,散了吧!”
李素叹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此。人这辈子太长久了,连陛下那般圣明威武之人,临终总归也有一些憾事没法放心,我还如此年青,又坐在如此高位上,把握的权力也越来越大了,享用繁华繁华的同时,我在想本身是不是还能做点甚么?为大唐社稷也好,为百姓百姓也好,天下百姓用心血扶养着我们这些权贵,我们莫非真的能够理直气壮的享用这些心血民脂么?把握这么大的权力,必然要做点甚么……”
见李素展开眼,刘神威长舒了口气,神情豁然地笑道:“好了,公爷醒了,这一劫算是畴昔了……”
奏疏上写的甚么他并没看出来,现在内心想的倒是另一件事。
李素缓缓道:“我平生做人做事无愧无憾,唯独占一件恨事不能放心,本日你们都在,我无妨把话说透,东阳……她也是我的女人,不管身份职位,她毕竟是我的女人,此生最憾者,不能给她一个合法的名分,让她单独一人在那幽冷的道观里削发,别人享用阖家之乐时,她只能孤苦地在老君像前诵经……”
二女相互换了生辰,东阳却比许明珠大一岁,许明珠叫她姐姐,东阳却坚辞不受,也叫许明珠姐姐,二女姐姐来姐姐去的,相互推委半天。
家事安排安妥,东阳盯着李素的脸,俄然道:“夫君大病一场,醒来便说要给我名分,究竟产生了甚么事?”
李素沉默半晌,缓缓道:“亲历了先皇的崩逝,紧接着又是一场大病,醒来后我仿佛想通了很多事,动机也豁达起来……”
李素看了他一眼,仿佛对他的题目很不测。
李素神情恍忽了一下,最后叹道:“我只是在防她,防她的同时,我又要用她,她的才气不比我差,若用之正路,对大唐是功德。五叔,朝堂很乱,民气很脏,要想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朝堂活下去,活得好一点,偶然候不得不把本身变得跟其别人一样脏。”
东阳红着眼眶,沉默点头应了。
东阳黯然低头。
这一梦,便是千年。
李素望向哭得梨花带雨的东阳,柔声道:“说了半天,我还没收罗你的定见,东阳,你情愿堂堂正正嫁进我李家么?”
李素说的“机会”,她晓得是甚么意义。李世民若活着,是不管如何也不会承诺东阳嫁入李家的,现在李世民逝去,新君即位,这些年横在李素和东阳之间最大的停滞已消逝无踪了,天然便是“机会到了”。
方老五一一记着,最后忍不住道:“公爷……果然如此恨那位武女人么?”
郑小楼等人纷繁散去,李素朝许明珠和东阳使眼色,二女会心,留了下来。
对李素的窜改,李治感到很不测,乃至有点惶恐,一度觉得李素大病后烧坏了脑筋,心胸忐忑地亲身过来看望了几次,发明李素说话做事仍如平常,没有抽风癫痫的迹象,这才放了心,欢天喜地的归去了。
李素点点头,道:“那就不说废话了,前次我让你派人盯着阿谁倭国和尚道昭,他比来有行动吗?”
李素又笑道:“拯救之恩不敢言谢,等尊师云游完回到长安,我定在尊师面前少说你几句好话,高兴不?”
二女猎奇地看着他。
“妾身说不上来,只要模糊有些发觉,夫君身上那股子懒惰的味道仿佛淡了一些,说话做事更主动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