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银饼。”李素说着朝她扔去一个“你眼瞎啊”的眼神。
李素转头,见东阳站在阳光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一只手拨弄着身边柳树上垂下来的柳条儿,脸上两团嫣然的潮红,眉心正中贴着一片绿色的三叶花钿,鬓边公然两边都描了斜红,而黑瀑般挽起的发髻上,中间的一根簪子已拔下,剩下一左一右在阳光的辉映下微微发颤,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一百二十贯……”李素看着她快发飙的神采,只好黯然改口:“一百二十贯实在能够筹议的,零头抹了,一百贯如何?”
李素有点胡涂了:“你到底想还价还是感觉掉价了?”
恨恨将沙子甩在地上,东阳公主妙目喷火瞪着他:“好,我们谈钱,说,要多少?”
“我……”东阳语滞,气得重重顿脚:“我不管!归正我不想给钱,如许吧,下午父皇便回长安了,他已下旨召我进宫,细说当日的事情,你护驾有功,本宫决定向父皇保举你当官,能治天花能写诗又能杀人的少年豪杰,我们大唐可未几见,父皇必然会承诺的。”
李素感觉有些不妙,这模样清楚是赖帐的前兆啊。
太极宫也是阳光普照,但是东阳却感受不到涓滴的暖意,一样的天空,绝然分歧的温度。
“察看不敷详确入微,细心看看,看清楚了吗?清楚像一其中间没孔的铜钱啊,钱啊,钱啊……”
“草也绿了,花也开了,李素你快看,那边石缝里也开出一朵花了呢,开得好艳,让民气生欢乐……”
李世民是雄才伟略的天可汗,却不是好父亲,仓猝赶回长安天然不是为了安抚被挟制而吃惊的女儿,对他来讲,如何稳定漠南局势更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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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也不说话了,她仿佛有点明白李素的意义,却又有些懵懂。
东阳公主眯着眼望向太阳:“圆圆的,像……一块大饼?”
尽力扭过甚,看天看地看河水,就是不想看她,李素落枕似的脖子扭到一边,很有规矩地拱了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江湖再见……等着,这事没完,一百二十贯少一文,我死你家门口去。”
不动声色,先对付她,毕竟欠钱的是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