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我:“这些事你问都未曾问过,如何会记得?”
我道:“谁说我没想闲事,我…我方才还在想一件闲事呢。”
我道:“这是湖州紫笋,阿娘曾夸过的茶。上官徒弟喜好,我就叫人给徒弟送一片去。”
我一怔:“她如许的人物…也会收金银俗物么?”
我将母亲的话一回想,游移隧道:“吴王?”
实在我的居处常常也如贞观殿,有听事、受朝之前庭正殿,只是畴前我年纪小,殿中事一贯直接报到母亲那边去,那正殿除了领受圣旨及节庆日阖宫高低向我道贺外并无他用。现在母亲既准我自主,我便也仿了前朝的例,设了个议事堂。这么一来,韦欢、宋佛佑和冯世良办事有了牢固的处所,措置起来改名正言顺,且这里统统灯烛铺费,皆从我的品级中出,所用物件既佳,亦无剥削之虑,若一时渴了饿了,亦随时有人供奉,再则我亦可常常在他们议事时过来,看看这些事的措置程式,宫中之事,也不至如畴前那般茫然懵懂,一无所知——这是我早就想好的章程,本还想回京再办,本日见韦欢站在库里办事,甚是辛苦,干脆先提了出来。
现在我在本身宫里说话极算数,又是对这三人都好的事,公然他们都无贰言,我本想将此事交给韦欢,想到冯世良是新选到我这里的,还不知其人如何,便笑眯眯将这差使交给了他。
我再诘问时,她却闭了口,一个字也不肯多谈。我想母亲既叮咛她来,该说的她天然会和我说,便不再诘问,只绞尽脑汁地去作赋。
婉儿偏头看了茶碗一眼,一低头回道:“极好。”
我道:“那就是阿娘的意义——既是阿娘特地叮嘱,我们必然好好和四哥来往,是这意义吗?”
韦欢道:“我的生日早已过了,不劳挂记——二娘若感觉我方才说的对,便叫人去开库拿料子去?”
我接过这纸细心一看,倒是韦欢的笔迹,晓得必是她平日的采集,在上面找了一圈,又问:“阿欢,你是不是从未曾同我说过你的生日?”
韦欢道:“你安知她是如何的人物?又安知她不收金银俗物?”
婉儿对我一笑,道:“方才陛下除了叮咛写赋,另有甚么?”
</script>昨日虽准了韦欢一日假,她却还是在前殿待着,听我返来,如平常那般率人迎我,见了婉儿,略略扬眉,却并未几问,婉儿哈腰自除了鞋履,随我入内,方向韦欢点头道:“陛下命公主作封禅赋,遣我在此以备咨诹。”
韦欢道:“你偷偷摸摸送的东西,莫非就没人瞥见么?再说,你常日口口声声徒弟徒弟地唤着,陛下还特地派她来替你写赋…”
我还问:“这些布帛斑斓一搬畴昔,大家都瞥见了,似是不大好?”
韦欢挑眉看我,我却真是有件要事,因命人唤了宋佛佑与新选的寺人丞冯世良来:“我见你们常日交代事情,不过是廊下、檐下,也没个牢固的处所,且早上也有人来,午后也有人来,一日之事,竟是一次回不尽的,措置起来也不便利。不如在书房外另辟一间,我宫中统统文书来往、账册籍簿,以及常看之书,连我平日上学所备要之物皆存于此,也设几榻坐次,你们常日里要听事、要听人回话,或是有甚么要措置的,就在这里,也免得在内里当众叮咛,或有斥责吵架,既不奥妙,也失面子。如有大事,我在此召你们三个一体相见,也更便宜。”
我道:“不是替我写,是指导我写…”被韦欢白了一眼,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你说甚么,就是甚么。”
韦欢低声道:“也不如何困乏,就在这里坐着还风凉些。”见我要问她,忙压着我手道:“我那边冰够用,灯烛也够了,只是总不如这里宽广。二娘放心去写赋罢,上官秀士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