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早已由母亲的亲信扼守,她却恰好还要叫我和婉儿再守一遍,我心中猎奇顿生,站立的时候竖耳聆听,模糊听得“吴王”两字,又不敢听了,再看婉儿,只见她低着头、袖动手,一动不动,仿佛入定高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更,另有一更。
我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抬开端去看她,想从她的神采上看出些分晓――我倒不是觉得她轻视我,而是感觉她连我也防着,心中有些沉闷,但是这会看她的神采,却又感觉她并不是在防我,她此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像一名慈母,眼中尽是垂怜悯惜之意,我更加利诱了,半懂不懂地应了一声,道:“那儿辞职了。”说了一句,还不就走,只是看着她,她公然隔不一会便又叫住我,还是是有些踟躇的模样,少顷方道:“你阿嫂新近诞女,你该多去看望看望她,二郎毕竟是你哥哥,你不成与他太疏分了。”
我考虑道:“大抵都比我强些,都能为马球,不必乘驴,在女妇中都算是有体力了。”
母亲和团儿谈了约有两刻之久,团儿退出去后,母亲又招手叫婉儿畴昔,说了几句以后,婉儿便也退了出去,殿中只要在床上昏昏甜睡的父亲,和在外间的我们俩。
母亲到这时却又踌躇起来,将我看了又看,很久也未答复,只是招手叫我挨着她坐下,一手将我紧紧搂住,我偷偷自侧面抬眼看她,却见她闭上了眼,像是在凝神思虑着甚么,很久以后,她展开了眼,转头看我:“你这些时候带人打球,一队中约有多少人?”
明天忘了注释了,给婉儿的制文中章句摘抄自唐朝诏令,鸡鸣之诗指的是诗经中《女曰鸡鸣》篇,粗心是老婆劝丈夫起床干活,丈夫撒娇赖床不肯起的故事(并不)。
十一月中大事甚多。李睿终究将赵氏娶进了门,算是完整告别了他的少年期间,住进了父亲为他大兴土木所修的冀王宅;义安公主自光顺门出嫁,走时眼泪汪汪,却不得不吞声忍泪,说些“家国大事,义在不辞”的套话;父亲将出发封禅时,却犯了风眩之症,疗养数日,病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更加减轻了,不得已,只能下了停封禅诏,倒是心有不甘,又命令来岁仲春往幸东都。
这些日子以来,母亲看上去如任何一个忧心丈夫的小妇人一样,不施铅粉、素面朝天,她的统统言行举止中都带着些许难言的凝重,仿佛丈夫的病情已占有了她的全数心神,使她得空再顾及昔日里那些争权夺利的手腕,但是她这凝重只持续到团儿来之前,等团儿默不吭声地出去时,母亲便暴露些许隐蔽的忧色,牵着我走到一边,命我和婉儿各站在几步以外:“不要叫人靠近。”
母亲点头道:“如此两队相加,便稀有十人之多。”
我表情沉重地对她行个礼,将要辞出去时,她叫住我:“我想了想,你于宫中人事不大熟谙,选人之事,还是叫阿青去办罢,你尽管同独孤绍说一声就是。”
母亲道:“我这便命令,从宫人当选二百名有体力者,随你打球玩耍,你或叫独孤绍,或叫韦欢带她们练习,习鞠不辍,若朱镜、蓬莱殿中住不下,可入绫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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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在等我的回话,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咬着牙道:“是。”想一想,毕竟是偏疼韦欢,因道:“独孤绍出身代北名族,习于军事,还是叫她进宫来领人练习吧。她家中稀有十侍儿,平日在家中常常为操演之戏,亦可带入宫中,作为帮助。”这话说得露骨,实在已存了几分摸索母亲的意义,话说出口,又有些怕母亲听出来,不住拿眼瞟她,她却暴露几分赞美之色,对我笑着点点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