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瞥见阿欢面上现出些促狭之色,悄悄上前笑道:“洛南公平生兵马,为国尽忠,独孤绍亦是经心为国,如果以而迟误婚事,倒显得国度寡恩,陛下阖不为之赐婚,以示荣宠?”
我用心道:“裴兰生擅书判,不擅诗文,只她一人如何够?”
崔明德轻咳一声,道:“天下尽多能士,公主若真故意,可延请一二文士在府,专司来往应和之事,不必只看内书堂的人。”
彼时母亲正扶栏了望远处奉先寺,闻言只道:“甚么事?”
我道:“一则我是女流,来往应酬――特别是入宫时――总带着男人,似不风雅便,二则我这里庙小,也请不来甚么大才,反正阿娘这里人才济济,匀一二人给我也没甚么干系…”
母亲兴趣绝高,笑道:“依你。”看我一眼,顺口叮咛:“这事交你和承平去办罢。”
崔明德瞥了阿欢一眼,躬身道:“她本姓裴,丈夫坐郑朗逆案放逐,死于道中,因她怀有身孕,经州县上禀,敕赦免流,没入掖庭,妾则因她识字能文,选做结局中编校。”
崔明德:…我不苦,我只想打人。
我喏喏而应,见崔明德退到一旁后右手两指渐渐捏住她本身的衣袖,猛地用力,指节先红后白,霎是吓人,再看阿欢在旁笑得既甜且欢,只好苦笑。
母亲现在方转头看我,也不脱手,只眯眼看了看我手中的札子,将诗念了几句便笑:“又不是甚么高文,随便找小我写几句回他就是,还特地求到我这里。”
我将李昭德的诗札取出来递给她:“中宪李卿写了首诗,儿想请上官承旨代作一首回他。”
母亲点头道:“她既曾与你们同窗,倒是好人选,就是她罢。”看我一眼:“你可对劲了?”
我道:“儿品不出高文不高文,只是感觉词句富丽严整,怕露了怯,再说又是头一回有人送诗过来,老是慎重些。”想起克日在母亲面前得宠的都是些十四五岁爱撒娇的小娘子,便也厚着脸皮牵了她的衣袖:“我于韵律一窍不通,阿娘又不是不晓得,就让人替我写一首嘛。”
以上均属胡编乱造,并不代表注释人物心声。
不管古今,提亲论媒之事似都是女人们的心头爱,母亲摆布这些大大小小的女官近侍一时都鼓励起来,纷繁凑趣道:“王妃所言极是,陛下可要为独孤将军选一佳婿,方不孤负忠臣。”
崔尚宫明德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向母亲道:“陛下如成心,妾便先去处独孤郎将刺探一二,只是此事不但牵涉闺誉,还干系朝中大臣,请陛下及摆布诸位,千万保密。”
中宪:唐人非常喜好用别称,御史中丞别称中宪、独坐。
by明天也没吃药的精分允。
注释:
母亲道:“既随了独孤元康的姓氏,恩荫之事便不要忘了。”
独孤绍:宝宝内心才苦/(ㄒoㄒ)/~~。
话未说完,被母亲一瞪,便改口道:“兰生很好,就是她了。”念及旧事,忽地又想起畴前那一群小娘子来,韦家两个、兰生、阿敏、崔二都确知下落,却不知房家两个与王家两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