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考较李旦这事倒是大出我的料想。她对李氏宗亲一贯防备备至,李旦等人到十余岁尚未受端庄的经学教诲, 好不轻易出了阁、成了亲,却还是是孤零零地住在东宫, 所读之书,所见之人,都严受监督, 且李旦因年纪越大越像李晟的干系,益不得母亲欢心,日居深宫, 希得见召,我实在料不到母亲会在这时俄然体贴起他的学问,也毫不以为,这考较是随便而来。
我心中一动,刚要说话,阿欢将我的手一扯,我将话咽下去,又问崔明德:“堪舆图传闻要画成了?”
阿欢说的有事理,我辩驳不了她,可心头沉甸甸的,说不上怨怪,只是感受有些闷,很小的一点点,想伸手去握阿欢的手,到一半又游移,她叹了一声,将本身的手伸出来,搭在我的手上:“幸而我已无远亲族人,只要大郎和无生忍无病无灾,其他统统人是藉祖荫而安享尊荣、还是与百姓黔黎而划一…都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