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良处的动静比这三个小娘子切身刺探的又分歧,都是四周送出去的短信,柳厚德与冯永昌动静最通达,手札出去问候,冯永昌非常肉麻地说他听闻动静,便叫人在两都的寺庙中大做佛事为我祈福,又说要斋戒如此,我耐着性子看到最后也没见说任何实事,气得扔回给冯世良叫他好生管束管束本身儿子,不要每天闲事不干,只晓得溜须拍马,柳厚德的信便实在多了,除却问候,略谈了东北、西北的情势,还附上了东北道掌柜金瓜与西北道掌柜李从嘉的信——为了此次战事,奉天局专又在各分店之上设了“道”,道掌柜不管店铺,只运营谍报和一道以内的转运仓储,部属单有一批人手——东北道说崔明德拟以奇谋诱敌,举大兵歼之,金瓜已遣部下数名行商潜入契丹,漫衍流言,西北道则说吐蕃主政大将论钦陵一意主张攻掠我国土,夺我安西,而其他贵族则大多沉湎金银宝货,不欲大兴兵戈,又赞普器弩悉弄幼年登基,至今已二十有六,欲掌大权而不得,恐与论钦陵反面,然行商所能打仗的人有限,最好朝廷能调派使者,前去吐蕃,一探真假;撤除他二人,崔秀亦有信来,略问一句,便附上了大串名单、舆图、线路,皆是军需后勤上的事,我因事关独孤绍二人,打起精力,一样一样看得格外细心。
这小娘将嘴一努:“早上返来就请过太医了,陛下遣了徐娘子来看过,庐陵王娘子遣了佛奴,周王、临淄王都亲身来过,周王午厥后的,迟留了一个时候方走,临淄王与他来的时候差未几,留到了将入夜,叔侄两个将太医开的方剂都一样一样要来看了,临淄王还尝了一口药,安宁公主、魏王、梁王、千乘王、河间王…”
前面倒还罢,前面一堆的武氏诸王念得我头大,忙忙打断她:“几日有哪几位宰相入宫?是谁入值?东北战事可议出了成果?崔公、柳君可有信出去?上官承旨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仙仙不大乐意隧道:“太医说娘子要静养,这些事等明日再说罢。”被我瞪了一眼,方不情不肯地出去,半晌后我叫到的五人都在外候见,自冯世良而下,全都穿着整齐,毫无倦容,想是至今未曾入眠。
她一说阿欢,我便觉心口模糊作痛,又不美意义,只好寻了她句子里的忌讳,捏她的嘴道:“不准胡说——我睡了一日了?阿娘可召见过?有无人寻我?”
仙仙道:“外头的事要问冯永寿,不过他回家送信去了,明日才得出去。”
我问她:“冯世良、裴兰生、余停、仓淇、楚明呢?”
阿欢说了甚么,声音太轻,我听不见,只听她的脚步悄悄向内来了,方才还想着她的事,这一会却又生出怯意来,将本身缩进被子里,背对内里,两手紧紧地攥住被角,唯恐被她瞥见,她却并未走到床前,只是立在了门四周的某个处所,仙仙也跟了出去,低声笑道:“这一会竟就睡了。”
冯世良与兰生倒还罢了,职责地点,那三个小娘子如此,倒实在令我不测,一一叫来问过。难为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却答得甚有层次:本日早上她们不知我病了,还是去了贞观殿值守,便被留下奉养。母亲未曾御正殿,只在便殿见了狄仁杰、崔秀等十余人。这十余人中,撤除常得面圣的几位大臣外,另有一个夏官郎中姚元崇。姚元崇是因战事频繁,来往文书,分解如流而蒙母亲召对,面圣后获赐绢二十匹。另本日有西北军报,吐蕃寇我甘、凉两州不得,转道而下,掠我河、洮之地,河州刺史冉实老死于官舍,枹罕尉郭震与州将四人引部曲及州中精兵败之,追敌百里,得首数千级,母亲甚是欢乐,命草旨授郭震为军学监丞——因是旨授之官,并不劳动婉儿或诸学士,径由这三人与小奚共同商定拟成,母亲还甚有闲心肠亲眼看过,感觉不错,四人皆获赐绢一匹——赐绢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