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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欢道：“她们又管不到你头上，你当然不认得了。”
李睿摆布看了一眼,神奥秘秘地凑在我耳边道：“我传闻有一名秀士奉养汤药甚勤,得了阿耶嘉奖，你可知是谁？”
我似有所悟,下认识地将身边的人看了一圈,对韦欢使个眼色,她便乖觉地跟我上前,并肩走出几步，悄声问道：“如何了？”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瞥见一颗星星在夜空中若隐若现，算了算方位便笑了：“那是东方。”
我们规端方矩地退出来，在正殿以内还都摆出矜持的神采,一出了内里,李睿便扯着我的袖子，将我拉到一边,轻声道：“阿娘和阿耶这是如何了？”
韦欢道：“不是，是身短体胖的那位，她本是管夜里当值的宫人的，陛下奖她勤恳，让她去内书堂学了几年书，现在专管收录案牍。”
我看她有几分不平，忙道：“是她们欺负你了？你奉告我，我替你出气去。”
我一下没看出来，随口便道：“不是荧惑就好。”话出口便知讲错，忙拿眼去瞟韦欢，韦欢却出奇地没有辩驳我，只是拉着我辨认星星。我天文虽学得不好，从小蒙父母兄长们带着看星星，倒也认了很多，便一颗一颗向她讲授：心三星，前太子，后庶子，中为明堂，是为天王，位大辰，掌天下奖惩，箕四星，为天津，南斗六星，为天庙，主兵……现下这些星星大半都没出来，我又一知半解的，满口里一半是扯谈，韦欢却听得极当真，偏她又只是听，偶尔我发明本身有记岔的处所，或是前后言语冲突，偷眼看她时，她也不指出来，只是扯着我又去问下一处，我垂垂了悟她一定是不懂这些，多数还是在开解我，心中又愧又暖，便不自发地伸手挽她，轻声道：“天如许冷，我们还是先归去罢。”
我摇点头：“不知。”
我怔了一下，才问道：“阿青娘子是奉茶的那位么？”
我不知不觉地转头去看韦欢，瞥见她也正歪着头看我。天上零散的星光照下来，落进她的眼睛里，就变作了一整片银河。她的神采也如银河般暖和、文静，像是春日里东风拂过柳枝，又像是夏季里月光照进中庭，她摇着我的手笑道：“这处所倒好，比那边清幽多啦。你看那边，那是北辰么？”
韦欢明白了我的意义，低声道：“我日日同你在一处，她们一贯不大与我说这些话。不过我晓得阿元是经阿青娘子提携才得入蓬莱观的。留在都城的阿丁则是杨翁的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