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镇国公主GL > 第99章 青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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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绍笑道:“七个宰相,随驾至洛的不过三位。许公、房公、魏公。许公病重,药石罔救,相位顿时便要空出来一个了。”

崔明德顿足回身,看她一眼,见她穿戴襦裙半袖,与常日胡服打扮大不不异,略略一哂,道:“鄙氏《氏族志》上只排第三等,不敢妄称豪族。豪门鄙户,仆人细致,高朋远来,亦不知通报,实在恕罪。独孤氏乃关陇著姓,《氏族志》上荣居二等,此方是豪族俊彦,我等表率,却不知驾临鄙门,有何指教?”

她明显语带机锋,神情语态却还是不徐不疾,独孤绍道:“这倒怪不得他们,我递的是兰生的名札,他们觉得我是你在宫中的火伴,以是不敢怠慢。我也不与你说甚么虚话――你娘明显没甚么大恙,为甚么好端端的,偏要说她病了?还要巴巴地将你从宫中接出来?”

崔明德垂了眼,道:“延安大长公主母家高贵,夫家亦是大族,常以辈分、门阀自矜,曾向贤人进言,当广选世家贤淑之女,以充陈后宫,广诞子嗣,贤人甚嘉之,以天后故不纳。其女出身高门,既亲且贵,举止端庄,素有才名,同侪少有对抗者。”

崔明德略一点头,又看独孤绍。

独孤绍入了天井,听到的恰是《剑器子》,因立足而立,眺望亭台中人,中间的侍女要上前通报,被她摇手止住,假借口渴,倩侍女去倒杯冰饮,本身悄悄听完一曲,才沿着台阶而上,拊掌笑道:“好。”

独孤绍亦回望于她:“魏公本性奸佞,凡事必依于礼教,前年元日,贤人欲令太子和冀王各执一厢,率百官拔河为戏,魏公觉得不成使君与臣而划一,亦不成令少年兄弟为争论之戏,贤人嘉之,赐绢三百段,遂罢此事。”

独孤绍笑道:“不成,你要先奉告我你的。”

侍女低声应诺,上来清算琴具,这侍女年不过□□岁,恰是小女娘爱玩闹的时节,倒是举止淑静,仆人不发话,便连近旁的独孤绍都不肯看上一眼,更非论有只言片语了。

崔明德颦蹙道:“如果灾异胜于往年,只怕还要再多空出一个。”

独孤绍微微眯眼,走近一步,道:“若我未记错,延安大长公主膝下只要一女,现在与冀王同年?”

独孤绍倒也不嫌难堪,先笑道:“因听闻尊府娘子染疾,前来探听。”

午后时分,亭台上有人焚香盘坐,闲拨琴弦,虽是随便之举,却也自成一章,弹到鼓起之处,忽而半途改了乐曲,从《簪杨柳》转去《破阵子》,铮铮铁马之声未毕,又变作怅慢委宛的《拜别难》,未及一章,又改作了《剑器子》,《剑器子》奏完,又变成了《千秋乐》――这里不乏教坊大曲,以一具合奏,不免流于稀少,这操琴的却偏能别出机杼,以快指相合,昂扬时仿佛鼓乐齐奏,柔慢时又如世人同声而叹,不管温和怅惋,还是金戈铁马,皆能得其三味,连中间侍立的女童都侧耳相听,面上时而怅惋,时而激昂,仿佛已跟着琴声入了意境。

那屋舍虽只二十余间,天井却有五六重,最靠西的小院还引了通济渠水,自造了一处曲水亭台,四周种满奇花异树,不管春秋冬夏,皆是葱葱芬芳。

天井中只要崔明德、独孤绍和这女童三人,那两人都不出声,一时竟温馨至极。

崔明德道:“多谢美意,不是大病,毋须劳烦尊驾。家中不便,恕不作陪了。”说罢独自回身,趋步前行,走不几步,闻声独孤绍唤道:“崔二。”略顿一顿,却听她朗声笑道:“你还是操琴好听。”

独孤绍也跟着她下阶,边走边笑:“有便操琴,不便待客,这便是你山东豪族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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