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义濂见她冲来,不避不躲,从腰间摘下玉佩,用力弹出,玉佩击在她膝盖上,她当即落空均衡单膝跪地,侍卫们一拥而上又将她重新礼服。
窗外突然炸响一个惊雷,楚云汐大呼一声,仿若回魂地叫道;“楚义濂我要杀了你,你把我娘还给我。”
她将瓷片重新藏入掌中,楚义濂不知其意,只觉得她一心寻死。
施佳珩终究忍不住将她翻转过来,盯着她血红的眼睛低吼道:“楚云汐,若你今后心中只剩下仇恨,莫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她的面前,面对她的贸首之雠毫无惭色和悔意,他渐渐的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似要取她的性命。
楚义濂手中一顿,警戒地问道:“可知何事?”
楚云汐手虽不能用,双脚却矫捷地扫倒两人,当场一滚,捡起了一只瓷片。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而呈现通报声救了她一命:“大人,圣上有旨,急昭您入宫呢。”
说着她将手中的瓷片朝他仍出,施佳珩偏头躲过,她又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她的劲猝然增加了百倍似得,他一时竟没法摆脱。
楚云汐一怔,眼中泪水漫出,施佳珩双目微湿,将她抱在怀里,动情道:“若你与生父刀剑相向,你母亲在泉下如何安宁?不过一场恶梦,梦醒了你要试着忘记,不要让你冗长的余生覆盖在复仇的暗影里。”
楚云汐泪干肠断,也有力大放悲声,只悄悄地听他絮絮言道:“再者你母亲这些年过的并不痛快,灭亡何尝不是一种摆脱。”
施佳珩发觉时为时已晚,才子仙踪早已不知在那边,观景楼中的三个丫头也同时退房消逝。他胆战心惊地存眷着丞相府的动静,连续七日都安然无事,想来她真的走了,约莫是回蜀南去了,可这茫茫人海,遥隔千里,此恐怕是再难相见了。他虽遗憾却又暗自光荣,若她能安然幸运,又何必固执于他们的叶散冰离。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素,那些还未着花成果的缘分也只能随流年逝去,任他暗自深埋在心底了。
施佳珩也不知她听出来多少,她因怠倦而逐步睡去,他稍感欣喜,轻手重脚地将她安排床中,盖上被子。
他的手背上被她划了一道,却只担忧她会割伤本身。他几次尝试皆失利了,便干脆绕到她的身后,一把抱住他她的腰,她冒死挣扎,他一手掐住她的腰,另一手用力扭住她的手腕,用劲一掰,剑从她手中掉到地上。
她一向哭到干呕、哭到抽搐、哭到精疲力尽、哭到眼泪尽失,施佳珩都毫无牢骚地陪着她,两人就这么坐在地上,哭喊到沙哑的楚云汐不竭反复着呢喃道:“我要报仇!”
楚义濂心下猜疑,此事清楚是无中生有,可圣上有旨又不得不去,他放下了手中的刀,踌躇了以后还是叮咛道:“将她送到照雪庵关起来,今后没有号令不得放她出庵。”
楚义濂退到侍卫身后,拔出架上短刀,刀尖向外,作出防卫姿式。
他双臂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两人跌坐在地上,楚云汐挣扎无用,缓缓地停止不动,施佳珩一只手臂移到了她的肩膀大将她将她环住。她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喉咙里打嗝般低声一响,毫无前兆地哭了起来。
松开束缚以后,楚云汐渐渐转醒,她目光滞泄,神采冰白,便如痴傻了普通,施佳珩悄悄地摇摆了一下的她的身子,她的眸子定住了似得,动也不动,眼皮也不眨。
“并且……”他目光果断地望着她道,“我情愿替你母亲照顾你平生一世,毫不食言。”
施佳珩紧紧地着她脆弱地如同杨柳般的背脊,痛到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