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勋敲敲额头，暴露怠倦的神采：“哦，朕记起来了。真是老了，有些事近在面前，却都想不起来了。你持续说。”
李承勋也微蹙眉头，问道：“那你本日所来又为何事，难不成是来证明丞相诬告了此女？”
赵一礼就像是个奇异的提示东西，总能在他大脑影象俄然混乱之际及时提示：“是的，陛下。他的画艺入迷入化，但性子疏朗不回礼数，当年陛下曾将他赐金放还。”
他扫了殿下人群一眼，见到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眼神，肝火更胜。再见端直而立，一脸正气，浩气凛然的刘蕴，气上心头，发疯得拽着他的衣衿晃道：“是你给他灌了迷魂药，让她本日在殿上胡言乱语，连父母祖宗都不要了，是不是？”
楚云汐双手交叠于腹前，躬身道：“这第三天大罪便是丞相暗害我亲生父亲楚义濂，并取而代之，至今已有十三年了。还逼死了晓得内幕的白氏，便是小女的生母，陛下。”
楚云汐侧目，英勇地直视丞相虚假的嘴脸，使出一招杀手锏：“但是圣上，丞相也有能够提早做好了应急之策，将这些物证烧毁，但是相府的罪证也并非只要这些。小女既能进的密室，便已知进入之法，倘若丞相启动密室构造，将其炸毁，那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纵使丞相能将这些物证歪曲是小女布局设置的，但是那些为楚孝濂筑建密室，而被楚孝濂害死埋在密室上面的尸身莫非也是小女提早安排的吗？”
李承勋又听到一个熟谙的名字，喃喃自语道：“这个白骜是不是十几年前当过翰林供奉的阿谁狂生啊？”
李承勋点点头，竟没有过量惊奇不测的神情，随便问道：“哦，是啦，是啦。比来记性也差了很多呢。下跪罪女，你与丞相有何仇怨，为何要谗谄丞相，是受何人教唆啊？”
“陛下！”丞相与敬国公异口同声地争夺着率先影响圣意的机遇。
“陛下，依臣看清楚是丞相大人假借除奸之名，私招兵士回京企图不轨。敢问丞相，密信安在？”敬国公现在也抛弃了他在丞相面前的最后一点温情，刻薄地反问道。
李承勋靠在椅背上，细细地思考了一阵，又低头翻了翻手上的手札，踌躇道：“嗯，不错，你所说的这些物证皆是死物，并无人证。而你的推论也只是你的猜测，就算于相府中当真查的这些东西，也不能解除是你提早安排的。”
说道冲动处，他撩衣跪下，叩首泣道，“昨日抓捕之时，她竟谎称是臣之幼女，混合视听，歪曲臣下。小女云汐，于十岁时便死于楚府大火，皆因臣之妾白氏，突发疯病放火而至，已死之人怎会死而重生，清楚有人暗中反叛啊，陛下。”
两人正舌枪唇剑，对峙不下，殿外一名内侍监俄然进殿回禀道：“启禀圣上，中书令刘蕴携上官雪萸在殿外求见。”
楚义濂拱手解释道：“启禀陛下，是因为臣接到密信，有人假借御用画师之名混入皇宫诡计暗害圣体。”
“而之前我曾在烧毁的楚府废墟的梨花枯树下挖出了一副骸骨，那骸骨也藏于民女家中，后托人查验其死时的春秋，身高、体型都与我父十三年前完整符合，天下怎会有如此偶合之事。并且臣女模糊记得，因我生母喜好梨花，父亲在盛宴开席之前，曾对母亲提及本身前些日子曾向宫中善于培养花草的姜内侍要了一颗上佳的梨花树苗，本日宴会之前他恰好送来，他赶着去取。成果便出了刺客事件，想来我父亲便是当时被害，刺客一事不过是楚孝濂编造出来，遮人耳目的。最为可巧的是，那株枯树便是从那骸骨指骨间发展出来的，应是他们安葬我父亲尸身之时，将他手中树苗也埋进了土里，不幸我少时还曾在那梨树下玩耍，竟不知我父亲已经葬身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