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看着她,摇点头淡笑一声,他认得面前的这位风情万种才子,恰是早晨见过的乡长令媛――银穗女人。
王行咳嗽一声,不再以好颜面对她,转以当头棒喝,峻厉地正色道:“银穗女人请你看清楚,王某非你心中所想下贱之人。”
王行被银穗这突如其来的守势给惊住了,她如此放荡的行动令他实在有些抵挡不住。他一时没法,只得最大限度地向后抬头,制止她唇上的胭脂蹭到本身的脸上,嘴上。他在西北时也曾见过很多凶暴外放的草原外族少女,她们普通脾气奔放开畅,坦直坦诚,不拘男女末节,可像银穗这般又风骚酥媚又大胆开放,主动对男人投怀送抱的孀妇,他真是平生第一遭见,开初感觉风趣,现在却感觉刺激中伴藏着伤害。
王行目光平静地直视她的眼略有深意轻笑地说道:“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靠的再近也一定看得见至心。银穗女人还请你三思,莫要一时混乱,败了名声。”
楚云汐还是头一次见他活力,古怪的氛围令她不知该说甚么才好。她走到榻前,把孩子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哄着拍了几下,婴儿温馨下来。她转头一望,见他一动不动,提示道:“你还不走?”
她娇滴滴的目光在楚云汐身上一转,便毫不沉沦地落到了王行的身上,一通细看以后,她眼梢斜勾起,吃吃的媚笑道:“呦,敢情明天有客呀。”
王行用手指着她,双眼紧眯,怒道:“你……”
她心中开阔,银穗的话反倒没有令她如王行那般气恼。见她面色如常,王行也垂垂地平复了肝火。
他双手撑住银穗的小腰,用力一推,把她平推在劈面的椅子上,挺直腰背背手站了起来,面色如夏季的松柏普通,肃杀萧瑟。
银穗嘤咛一声,害羞娇笑,面露高兴之色,却用心装出难为情的模样,伸手点了一下王行的额头,伏在他的胸膛上,撒娇似的笑道:“讨厌,靠那么近还看不清,难不成你要人家……要人家脱了衣服给你看,你才看的明白。”
住在王行对门的楚云汐彻夜不知如何了,心中老是不安。她盖着杏黄色棉柔薄被仰躺在床上,床帐上垂下来的红色流苏被门缝中透过来的轻风吹得颤颤闲逛。楚云汐呆呆的瞧着那流苏扭动的模样,像极了早晨见到的阿谁娇媚风情的妇人,俄然间,闷闷的胸口似被重重一击,疼得她挺身坐了起来。
楚云汐把统统看在眼里,悄悄鄙夷。
他略带倦意的笑容是那样的随性天然,一排整齐乌黑的牙齿像是一颗颗光亮的珍珠从弯如新月的双唇间的裂缝中暴露来。那淡然的笑容如落叶飘入河里荡起的圈圈波纹,可投影到银穗心中倒是波澜澎湃彭湃荡漾,冲动地让她双腿发软。
一道灰影从王行头顶翻过,灰影脚步刚站定,婴儿哭声再度响起。王行见是楚云汐到了,便猜的刚才银穗的话定然让她听了去,羞恼地不知如何面对。
王行如同大梦惊醒般地回声道:“是!”他慌里镇静地清算行李。
香影一动,一个身着红斑白底衣衫的女子闪身出去。她嘴角勾起,笑意充满了全部脸颊,似已被煮沸将近溢出来的沸水,眉眼带着三分似醉非醉的娇柔魅惑,手中端着一个茶盘,茶盘里放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王行笑容生硬,微微变色。两人的确鸡同鸭讲,驴唇不对马嘴。他本来是一番美意,用心良苦,想给银穗留些余地,毕竟是女儿家,讲得太明白,太刺耳有损她的颜面,但愿用话点醒她,能让她迷途知返,谁知她不但故作不懂,还变本加利,越做超出度,越说越露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