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楚云汐的手,正色道:“恩,云汐,你是中毒了。”
那花远观如一个妖娆媚妇的美艳腰肢,她躲在暗处偷偷地嘲笑坐在她身前,夺走她阳光雨露的仆人。花蕊中吐出的奇香,引诱她吸入体内,腐蚀她的生命,捕获她的灵魂。
施佳珩几次点头,问道:“云汐,你可记得比来吃过或喝过近似的东西?”
林月沅笑道:“美意有好报,你失职尽责,一心想把画画好,岂知自有福报在此中。”
天子李承勋得知下毒之事大怒,命令彻查,世人按图索骥,查到了顾贵妃头上。天子峻厉怒斥,顾贵妃大喊冤枉,称是有人蓄意谗谄,她跪在天子面前,泪水滂湃地痛哭道:“皇上明鉴,那毒花在含苞欲放之时确是在臣妾的寝室摆放过,臣妾嫌它色彩不好,便命宫女福儿将其抛弃。臣妾委实不知那花如何会呈现在谢mm的窗台上啊。并且臣妾若知此花有剧毒,断不敢摆于寝室,侵害本身的身材啊。”
“中毒?”施佳珩失口惊叫道。
在天威面前,福儿吓得照实招认,她奉顾贵妃的号令,欲将毒花抛弃,路过绮罗殿,心回意转,与其丢弃不如借花献佛。她自作主张地将花送给了与她交好的绮罗殿的当差宫女串儿,求她在谢昭容面前美言几句。串儿把窗台上的花换过以后,却将福儿的要求忘得一干二净。
她点头道:“后宫争斗不休,非前朝之福。谢昭容集皇上宠嬖于一身,遭嫉在所不免。可要置人于死地,其心暴虐令人胆怯。”
两人久别相逢,林月沅悲喜交集,喉咙被万语千言所堵。半响,竟爆出一句似怒非怒的粗口:“好!好!好!好个屁呀。你都如许了,还管我好不好?”
林月沅自傲满满:“当然,赤斑蛇蛇尾乃是此花天生的克星,有赤斑蛇出没之处此花必死。”她伸手一拍施佳珩的肩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走,我们抓蛇去。”
施佳珩一脸无辜的摊手辩白道:“你不要病急乱投医,冤杀好人,好不好?你住在语鸯宫,我在元新宫当值。若不是本日我去代语鸯宫韩将军的班,我连你住在哪儿都不晓得。”
楚云汐闭目回想,俄然歪头问了一句无关紧急的话:“你们在宫中可曾传闻,绮罗殿里的谢昭容这几日身子可好?”
施佳珩再一次敲响楚云汐家门时,满觉得她会欢欢乐喜地开门迎客,但是他与不测的不期而遇老是那么触目惊心。院子里的烛火透过门缝飘到他的手指上,血红血红的。久不有人回声,贰心叫不好,便发挥轻功借由院墙内里的石头翻墙而入。
“云汐,云汐……”声音似从九天之别传来,漂渺如风。一张如桃花般光辉的笑容浮于上方,笑意难掩哀痛,眼中隐含泪水。
施佳珩站在林月沅身后,两人迎着烛火展开旁观,画中是一名端坐在软榻上的宫装美人,十几岁的年纪,雪肌妙肤,风髻雾鬓。双眼大而活泼,丹铅其面,明艳冶丽,满身弥漫着芳华的生机和沐浴在爱情中甜美幸运。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身后不远处的窗台上盛开着的一朵形如细颈瓷瓶的单层绛紫鲜花,埋藏着一个天大奥妙,一个能够置人于死地的诡计。
“或者是打仗过花粉。秋夏季花草未几,你应当能记得,你好好想想。”林月沅弥补道。
楚云汐被她指责虽苦尤甜,苦笑道:“害你担忧了。”
施佳珩自知理亏,举手投降道:“好好,我错了。林二蜜斯,你搭了这半日的脉了,可瞧出些端倪了。”
他将她放倒在床,摸摸她的额头,烫如爆碳,他缩回击,跌脚道:“哎呀,是我忽视了,没推测感冒着寒的病症会恶化得严峻至此。”他回身道,“我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