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萸胸口不竭起伏,似将近没法禁止心中奔腾的肝火和仇恨,用极其凶煞的口气问道:“你父亲是楚氏嫡宗子,本应袭承楚氏侯爵,但因为幽州灭獠一战,一解东北百年边患危急,因此特进封为公爵,你可晓得。”
“不错,恰是他,我早说他不做伶人真是可惜了。”上官雪萸处变不惊地笑道:“他用浪荡轻浮掩人耳目,实在他最是个目语额瞬之人,智计深不成测,我可骇一不谨慎便被他按住死穴,毕竟他也差点要了你的性命。”
四肢如灌了铅普通沉重的楚云汐连眨动眼皮都非常滞慢,惨白的面庞上唯有板滞恍忽的神情。她已有力将诘责说的铿锵有力,只是软绵绵地问道:“我父切身故,几万将士性命还不敷以赔偿你们族人,你为何又要这么多无辜的报酬当年的事陪葬呢?”
上官雪萸不得不感佩她的风采,略有些伤感地叹道:“不必了,我倒也受不起,并非我想救你,只是机会不对罢了。不过当日却有报酬达成你之心愿,不吝身败名裂,背上勾搭权臣企图不轨的罪名,欲与你同赴鬼域,这些他怕是还没跟你说过吧。”
“是。”上官雪萸笑的极其轻巧,仿佛这让楚云汐痛彻心扉的惨事不过是一件打趣罢了:“当时楚孝濂本想当场将她击毙,但母亲劝止了他,让他不如找个机遇一把火烧的洁净,实在不过是迟延之词,给你们个逃生的机遇罢了。留下你们和落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由你们将本相公开,看着你们族人他杀自灭方能解我们心头之恨。白骜担着才子之名,实则最为高傲自大又莽撞打动、毫偶然机,不然怎会让楚忠濂不声不响地横刀夺爱,弄得平生愤激,郁郁不娶。他自白荞口中得知本相,竟然上门对证,不知死活。他自发得用信鸽给你与楚云漪通信,我们会涓滴不察。殊不知我们早已设下圈套等着他自投坎阱,因而在我们的算计之下,一代才子就这么一命呜呼,也是可悲啊。”她哀叹一声,语气中尽是讽刺之意。
这话更是震惊了上官雪萸愤怒的心弦,她自知害了很多无辜之人,莫非她们的命贵值令媛,族人中的老弱妇孺就贱如蝼蚁。她怒极反笑,笑声非常可怖:“若我果然冷血,便应搅的中原大乱方才解恨,而我们不过让你们楚氏一族为当年的事血偿已是仁慈,你父亲灭我族人三十余万,我们不过要你楚氏几百口偿命莫非也算过火?”
那种无法而又心伤的幸运却成了她难以接受的痛苦,她几欲落下泪来,却又忍不住欣然笑道:“他总说我痴,他本身又何尝不是呢,碰到我是他的灾害,也是我最大的罪孽。我日夜知己不安,只因愧对之人甚多甚深,我只求他此生安稳,如有循环,我愿生生世世不复与他相见。”
上官雪萸残暴地奉告她,她的父亲和叔叔当年被害的颠末:“不错,我母亲返回故里后,流亡流浪了半个月,却偶然间偶遇一个与你二叔长得一模一样的悍匪。当时我母亲只道是彼苍有眼,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报仇良机。那人就是楚孝濂没错,不过我母亲并不知他原是楚义濂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只觉得事有偶合。我母亲用尽美色才干去勾引他,楚孝濂无勇无谋、无才无识,又好色成性,那里抵挡得过母亲的引诱,不就便成了母亲的裙下之臣,对她言听计从、各式心疼。因而母亲便当用他演了一处好戏,先是令他冒充楚义濂谎报军情,导致楚忠濂惨败,死无全尸。可惜施烈及时声援,又使反间计击散草原联军,并由此起家,成为镇守云中的督都。而后未免有身之事惹他生疑,母亲便单独逃到他乡将我生下扶养至七岁,才重又寻得落魄狼狈的楚孝濂,为他献上李代桃僵的奇策。楚义濂是我与母亲合力杀死,埋在梨院的门口,此事正如你所料,楚孝濂并不知情。三年后母亲病重,她本不想我再堕入此中,但为族人的报仇的志愿总要有人完成,我便接下了这一任务,跟从母亲偷偷入了楚府,母亲谎称我是楚孝廉的亲女,临终托孤。故而楚孝廉对我信赖非常,这下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