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轸花辞 > 第五十七章 大雪茫茫繁花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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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屋外已是天涯变色,乌云压顶,大雪狂飘,一阵巨风袭来顶开了窗子。上官雪萸只觉面前一花,衣衫头发被吹得狂舞,一大团五颜六色的花瓣异化着冰雪劈面而来,她举起衣袖挡在面前,只听一声倒地闷响,眯着眼睛转头看时却见楚云汐仰天倒在地上,满口鲜血,衣衫上也是血迹班驳。她斑斓如冰潭的双目垂垂失神,大片大片的梅花花瓣落在她的头上、身上,仿佛一座香塚,要将她安葬在花海当中。

上官雪萸残暴地奉告她,她的父亲和叔叔当年被害的颠末:“不错,我母亲返回故里后,流亡流浪了半个月,却偶然间偶遇一个与你二叔长得一模一样的悍匪。当时我母亲只道是彼苍有眼,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报仇良机。那人就是楚孝濂没错,不过我母亲并不知他原是楚义濂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只觉得事有偶合。我母亲用尽美色才干去勾引他,楚孝濂无勇无谋、无才无识,又好色成性,那里抵挡得过母亲的引诱,不就便成了母亲的裙下之臣,对她言听计从、各式心疼。因而母亲便当用他演了一处好戏,先是令他冒充楚义濂谎报军情,导致楚忠濂惨败,死无全尸。可惜施烈及时声援,又使反间计击散草原联军,并由此起家,成为镇守云中的督都。而后未免有身之事惹他生疑,母亲便单独逃到他乡将我生下扶养至七岁,才重又寻得落魄狼狈的楚孝濂,为他献上李代桃僵的奇策。楚义濂是我与母亲合力杀死,埋在梨院的门口,此事正如你所料,楚孝濂并不知情。三年后母亲病重,她本不想我再堕入此中,但为族人的报仇的志愿总要有人完成,我便接下了这一任务,跟从母亲偷偷入了楚府,母亲谎称我是楚孝廉的亲女,临终托孤。故而楚孝廉对我信赖非常,这下你明白了吧。”

那种无法而又心伤的幸运却成了她难以接受的痛苦,她几欲落下泪来,却又忍不住欣然笑道:“他总说我痴,他本身又何尝不是呢,碰到我是他的灾害,也是我最大的罪孽。我日夜知己不安,只因愧对之人甚多甚深,我只求他此生安稳,如有循环,我愿生生世世不复与他相见。”

“若她早知你父亲嗜血成性、杀人如麻、连妊妇腹中未足月的婴儿都令兵士挑出杀死,她还会为他生下你这个孽种吗?”面对着她的泣血诘责,她难以置信,诡计辩白,却惨白有力:“怎会有如此惨事?宫中也有白獠族奴役,却从未听闻他们提及此事。”

“二来则是埋尸地点。二叔的尸身一向埋在梨院门口,楚孝濂也过分胆小,五六年来都曾不问津。直到我二婶偶然间得知楚孝濂身份的奥妙,他才想起要火烧旧宅。二婶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呢,他总不会将此事写下来,或看将证据摆到桌上吧。我想约莫是听到的吧,如果楚孝濂没有自言自语的风俗,那就只能是对别人言起此事,最有能够的还是阿谁杀了我二叔的人吧。”

这对上官雪萸而言不过是个细枝末节,但楚云汐既然端庄八百地问起,她也慷慨地赐与解答:“你毕竟还是看破了,可惜沈隽没有与你厚交,不然他必然感觉你很生风趣。”

在她气势的压迫之下,楚云汐好似将近坠落的朝露,濒死的幼鸟,孱羸却不高山与她对峙:“有所耳闻。”

风渐止,屋中的花瓣还在不断落下。上官雪萸蹲了下来,凝睇她紧闭的双目,伸手已探不出鼻息。她想扯出一个欢畅的笑容,脸上的肌肉却麻痹地没法节制。她拄着椅背打个了踉跄站起家,只感到一阵庞大的空虚,心好似被掏空了,整小我轻飘飘地如同宿醉般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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