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说:“老周,筹办家伙事,看模样它们打不起来了。”
这是无家可归的疯老头来报仇了。
疯老头哭嚎着呼啸:“上啊!你们一起上啊!我的血如果不敷,老头子把命都给你们!上啊!”
到时候我反而还要担忧他的安然,毕竟他如果被白毛妖狗给咬断了脖子,我也有连带任务。
这不恰是周平他们村庄里压着的那只白毛老僵吗?
几近是与此同时,劈面那只白毛妖狗已经悄无声气的站了起来,只见它浑身白毛炸起,对着身后收回降落的呼啸。
那疯老头也豁出去了,瞥见白毛妖狗扑过来不但不遁藏,反而红着眼睛吼怒:“王八蛋!还我孙子的命!”
周大脖子对我非常信赖,我说要等,他就真的老诚恳实的在这等着。不过这家伙对白毛妖狗实在是害怕的很,一边探头探脑的看,一边低声跟我说:“不如我去把姓陈的那故乡伙也带过来,多一小我,好歹多一份力。”
更何况驱魔人和邪祟本就站在对峙面上,如果我俩现在脱手,要面对的就是他们三个。
可我们如果不脱手,莫非眼睁睁的看着局势进一步恶化?
话音未落,只听风声呼呼,倒是那只白毛老僵已经窜到了我面前。
我暗叫不妙,那只吃人厉鬼早不来晚不来,恰好要挑选这个时候点来。莫非你就不晓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理?还是说,这只厉鬼实在就是一个没脑筋的蠢货?
他走两步,就用手里的刀子在胳膊上齐截刀,鲜血滴下的时候,又撒出一蓬白米。
他的声音凄惨痛惨,绝望至极,当真是让人闻者落泪,肝肠寸断,当下我也顾不得再找机遇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叫道:“老周!给我砸火!”
趁着火光一起,我已经扑到了疯老头的身边,不由分辩的拽住他的胳膊,从白毛妖狗的嘴巴上面拉了出来。
白毛妖狗方才兼并了冒血的水井,天然不肯等闲让出去,嘴里低吼着就想窜出去清场。那只白毛老僵也是冲着水井来的,天然不肯逞强,抖擞精力就想应战。
疯老头也是一根筋儿,找不到那件大红嫁衣也不肯干休,因而一刀又一刀的割破本身的胳膊,用鲜血引来了十几个孤魂野鬼,一头就撞进了三个邪祟中间。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判定的摇了点头。陈老夫就是一个软蛋,他固然懂很多一些,但要他真刀实枪的跟白毛妖狗干架,恐怕还没上阵就得尿了裤子。
周大脖子忍不住烦躁起来,说:“小张,如何办?”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白毛妖狗,说:“不急,先等等。”
这股阴风,跟哑巴婆婆身上冒出来的怨气有的一拼,乃至犹有过之。但哑巴婆婆是刚死,心中善念仍在,而这股阴风当中流露的邪气,光是吹一下就让我感觉浑身不安闲了。
这老头浑身酒气,身上的衣服破褴褛烂。暴露在内里的胳膊上,另有一道道纵横交叉的伤痕。这些伤痕有的方才结痂,也有的还在往外流着鲜血。
要晓得嫁衣是出嫁的时候才穿的,也是女孩平生中最幸运欢愉的时候。如果身穿嫁衣而死,申明那是极乐当中产生的极悲。
说真的,若不是周大脖子跑来找我,说产生了鬼吃人的事,我必然会重新归去,拆了那栋棺材房,用尽手腕逼它出来。如果抓不住它,岂不是砸了我阴阳店铺的招牌?
我和周大脖子在中间看的是心花怒放,心说这两个白毛邪祟最幸亏这打个两败俱伤,然后我俩悄悄松松的渔翁得利就是了。
正踌躇不定的时候,远处俄然传来一阵暴虐的谩骂声,紧接着脚步腾腾,一个邋里肮脏的老头打动手电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