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忍不住悄悄扯了扯穆澜的衣角,低声说道:“只要一百文,你还想带班里的人去老四海啊?”
穆澜抛着荷包,听到哗哗的铜板声,笑嘻嘻地说道:“荷包太重。我帮你拿着!”
沿岸一排绿柳,枝叶几近坠进水中,将湛清的湖水染得绿意葱笼。绿柳后掩映着数幢精美的屋舍。白墙乌瓦的风火墙从树梢间暴露来,如同美人秀眉,弯而美好。有长长的木廊自岸边直伸向翠叶白荷中,花叶间停着艘华丽的画舫。这时,一群窈窕美人提裙而下,抱着满怀翠叶白荷娇笑着踏上木廊。
说了那么多,勾得班里弟兄直吞口水。本身没钱请大伙去吃,干脆回身跑了。核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俄然反应过来,又气又急地说道:“你拿走那二两银是不是又要去……”
付了船资登陆。穆澜并不焦急进流香坊,站在岸边悠悠然地赏识着满湖莲叶。
面前青影闲逛,穆澜翻身跃下,伸手就去抢核桃手里的荷包。早推测他有这么一出,核桃悄悄巧巧地往中间踏出一步避开。谁曾想穆澜使的是假行动,猫腰就窜到了她身后,将荷包一把拽了去。
穆澜吓了一跳,翻开荷包瞅了眼,拿出那锭二两重的碎银塞进了本身的荷包,不解地问道:“带这么多钱做甚么?”
嗅着暗香,听着美人娇笑,穆澜不由大赞:“暖日凝花柳,东风散管弦。美人如花,这名字获得妙极!”
穆澜漫不经心肠往空中抛着花生米,张着嘴接了,赫哧赫哧嚼得正香。听到核桃骂本身,歪着头直笑:“我不敲你一下,你安晓得我在这里?”
扬州水路贯穿全城,河道上百舸来往,穿流不息。
他眸子一转,俄然明白过来,忍不住喷笑:“这边赢了钱,那边去缠绵。肥水不落外人田。林家可真会做买卖,怪不得会成为扬州首富!”
小舟工致地在拥堵的水巷中穿越,船老迈摇着橹和他搭讪:“听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慕名前去赏莲?”
“前次你不是说在书上看到个养颜的方剂?明天进城把质料买了呗。晓得班主管你管得紧,你荷包里连十枚大子儿都拿不出来。我不带钱,你就在家晒太阳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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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扬州城,穆家班的人早耐不住性子,盼着进城逛耍。李教头承诺去班主面前说项。眼瞅着他沉着一张脸从舱里出来。门徒们先前的镇静冲动悉数化成了失落,纷繁噤声住嘴,霜打的茄子似的,低头沮丧。
有道是天下殷富,莫逾江ZJ省繁丽,莫盛苏扬。
“李教头说了,听核桃的,别乱跑,日落前回船!”穆澜学着李教头的话,将荷包拍在核桃手里,“钱和人都交给你了。我去办点事。”
穆澜嘴角高高翘起:“少班主像荷包空空的人吗?”
朝阳照在这群孩子身上,个个嫩气水灵。李教头板着的脸再也绷不住,葵扇般的大手挥了挥,开朗地笑道:“班主允了!”
船老迈渐渐将小舟摇近岸边,指着水巷劈面的屋舍笑道:“那处是扬州最驰名的风月之地,凝花楼。也是林家开的。”
为了不迟误端五节的献艺,穆家班沿大运HN下,沿途停靠船埠,班里的人都被班主穆胭脂拘在了船上。
穆家班的人进了扬州城,看甚么都新奇热烈,看甚么都想尝一尝,围着穆澜和核桃嚷个不断。
不过半个时候,小舟转进了一条水巷。一大片碧叶白荷铺天盖地撞进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