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秦海关另有一句话――“不疯魔,不成活!”
手执十字弓与宝剑的“守门人”之一,拜访过日本的施密特,走到靠背椅上的老者身边,先趴下亲吻老者的靴子,清了清嗓子,用标准德语朗声道:“今晚,工匠联盟天下大会,我们齐聚在北美圣殿,先有请两位工匠圣贤……”
秦北洋想起甚么,再细看那十二个男人,公然认出一张面孔――半年前,德国投降的同一天,日本京都,山本传授的奥妙尝试室,羽田大树带着一个欧洲工匠来拜访――他叫施密特,德语姓氏,意义就是工匠。这家伙还用十字弓射出弹珠,打得秦北洋眼冒金星。
是个白人。
秦北洋心中迷惑,这是地下拳击比赛?还是某种奥妙宗教典礼?看来更像后者。
阿海别无前程,他缓慢地靠近守门人。就在对方抽出宝剑,要像劈西瓜一样劈开他的脑袋时,象牙柄的匕首轻巧地划破咽喉……
刚才在门口被刺客阿海所杀的执剑男人,也恰是工匠联盟的守门人?
这个标记好眼熟啊!
秦北洋与九色紧跟着阿海冲出博物馆,回到月光下的第五大道。
秦北洋闪身躲入墙边的阴暗角落,只见一级级往下的台阶,坐浑身穿黑袍之人。地下台阶呈圆形降落,底部有片圆形空位,形如“天国粹堂”的“镇墓兽大斗兽场”。
阿海躲入一间摇摇欲坠的大楼。酒鬼们出来拦住来路,被他一拳打出去三尺多远。这是未被纽约的黑夜宵化的盲肠,藏污纳垢,臭不成闻……
摄手摄脚地走入石门,穿过一条深深的甬道,响起一片喧闹的人声……
那一夜,羽田大树在居酒屋说过,此人属于“工匠联盟”的“守门人”,又称“执剑人”,卖力保卫联盟大门,手执锋利之剑,唯有联盟会员才气通过大门。
阿海又在那里?秦北洋悄悄扫射四周,百十来个黑袍或工匠服男人当中,并无踪迹。毕竟,中国人的表面与西洋人泾渭清楚,体格与肩宽都有较着差异,何况另有一道较着的刀疤。
施密特代替大尊者说:“工匠联盟的会员们!来自天下各地的巨大工匠们,请齐声高呼工匠格言――工匠会死,但作品永存。”
对了,他的十字弓上的标记,不就是面前的“独眼金字塔”吗?
躲藏墙角的秦北洋低头谛视沉着无声的九色。心想一千二百年前,制造九色的秦氏墓匠族早就化为灰尘,但这头小镇墓兽永存不灭,恰好暗合了这句格言!
“工匠会死,但作品永存!”
左面那幅貌似古希腊人,深目高鼻虬髯,垂到额前的卷曲头发;右面那幅竟然是中国人,倒是遵循本国人设想的中国形象,画着夸大的吊眼角与稀少的髯毛,幸亏没画出款项鼠尾的清朝辫子,而是遵循古汉人模样头顶束着发髻。
“站住!”
刺客阿海逃窜到隧道绝顶,已没有了住户与人迹,只要一扇貌似陈腐的石门。
秦北洋再一昂首,看到门楣上有个标记――仿佛是金字塔,中间睁着一支眼睛。
纽约,曼哈顿的半夜,多数会艺术博物馆,《华盛顿横渡特拉华河》面前。
场子中间的聚光灯亮起,精雕细刻的靠背椅上,端坐一名黑袍老者。风帽遮挡着他的脑袋,看不清容颜,只见一把白黑半白的须髯,明显也是西欧人。
沿着中心公园东侧穿过,进入一片褴褛低矮的街区。初春四月,夜间乍暖还寒,好些黑人在街边烤火取暖,惊奇地看着两其中国人追逐着奔过,另有一条红色鬃毛的大狗。
两句话交相辉映,如同承平洋与大西洋。
同时,圆形地宫穹顶降下两幅巨大的画像,欧洲铜版画的吵嘴气势,满是人物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