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12月24日,西洋人的安然夜。
小木再三感激秦北洋的恩德,便隐身钻入庄稼地里,奔向河南洛阳盗墓村的故里。
次日,他们在汉口登上招商局的轮船,给汗血马也买了货舱的票,沿江逆流而下。
火线三百里外,便是吴淞口。
秦北洋拍了拍脑门:“健忘明天生日了!我把你们叫过来,只是想宣布一件事儿。”
九色对这一程另有影象――四年前,它刚被军阀从白鹿原唐朝大墓里挖出来,又从汉口解缆,被轮船运到上海。上一回,它只是一尊雕像,孤苦伶仃;这一回,它却有好仆人相伴。
轮船走了两个日夜,经停九江、安庆、芜湖。秦北洋好生兴趣,凭栏赏识石钟山、振风塔、采石矶,中转南京下关船埠。
“小木盗墓有罪,但对安定阿海的兵变有功,何况大腿又中了一箭,已是将功赎罪……何况,我们把一个盗墓贼关在秦始皇地宫之上,实在有些倒霉。”
“嗯,海女和两个孩子,必然等我等得心焦了。”
山颠的拔仙台上,孟婆的双眼如同鹰隼,穿越几片云朵,沉默地谛视他们的背影。
秦北洋背插三尺唐刀,腰挂十字弓,带领“镇墓兽猎人”老金、少年学员中山、小镇墓兽九色、养出膘来的汗血马幽神,加上被蒙住双眼的盗墓贼小木,走过太白山的吊桥。
他的农历生日是十月初二。但不管阳历农历,秦北洋都已年满二十一岁;也不管中国或者西洋的标准,他都已是个标准的成年人,不能再自夸为男孩或少年了。
“这匹马是我的mm,你会为了钱出售本身的mm吗?”
老金与中山面面相觑:“太白山的端方,仆人的号令,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得完成呢。能奉告我们去那里吗?”
十八岁的阿幽,变成小媳妇将长发挽在脑后,涂着腮红,美艳动听。
老金皱起眉头:“我们去上海?仆人,这事儿,夫人晓得吗?”
老金劝止了一句:“仆人,阿幽小主说过,小木这个小盗墓贼,他说过的任何话都不要信赖,最好把他囚禁到老死为止。”
小木仿佛成了见不得光的怪物,嗟叹着伸直到监狱深处。他已被暗无天日地禁闭了五个月,仿佛回到东海达摩山上的洞窟,只是再也没有了海女的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