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受伤的小盗墓贼被俘,简朴审判几句,确认是小木从洛阳盗墓村带出来的步队。这两人都受了重伤,眼看活不了多久,徒留下哼哼唧唧等死。李隆盛拔出左轮枪,对他们的太阳穴开了两枪,完整闭幕痛苦。
“兔死狐悲。我们也会跟他们一样的了局。”
但是,英卡调转箭头方向,光影中响起马蹄声声,闪现一匹玄色骏马。有个汉朝衣冠的男人,腰间佩着环首刀,俄然从马背跌坠。他的额头在流血,脚边竟是罗布泊大泽。蓝色湖水正在涨潮,芦苇随风摆动,层层飞鸟惊起,连太阳都有两千年前的味道。
长久黑场后,火光重新亮起。
李隆盛坐在人和骆驼的尸身堆旁,总感受这里既是地宫,又是暗中无边的郊野,以是如何都摸不着墙壁和鸿沟。
“隆盛!”王家维传授这才从骆驼尸身底下爬出来,眼镜片已经破裂,额头还在流血,“堂堂的剑桥博士,竟是如许残暴之徒?”
李隆昌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乃至跪下祈求谅解。他明白了,为甚么骆驼会迷路,为甚么找不到楼兰古城?因为这首歌是楼兰人的谩骂,指导骆驼队走入罗布泊的天国。
这不是实在产生的,而是幻影……更像投射在大银幕上的电影。只不过,当时的电影都是吵嘴无声的,这一幕则是将来的彩色有声片。
小郡王在中间拽了他一下,免得被英卡和班超发明。
当李隆昌大声惊呼之时,小木就已趴在地下。枪声砰砰乱想起来,盗墓贼们也打响手中统统火器。第一其中弹倒下的是考古队的武装保护。空旷阴暗的墓道,没有任何遮挡,要么趴在空中,要么躲在骆驼背后。
就像在看一出戏――两个孩子被簇拥在舞者们中间,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都被打扮得漂标致亮,身着富丽盛装。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仿佛有不计其数的人头围观。跳舞的像巫师或萨满,跟着音乐狠恶摆动,念念有词,仿佛陈腐咒语。
两个孩子坠入水中。湖面掀起狂澜大波,戈壁中下起暴风雨。骇浪滔天间,卷出一条长龙的形状,并从湖底收回刺眼红光。
斯文・赫定面露惊骇之色,莫非二十年前,他也在罗布泊一样听到过?
李隆盛第一个呼喊警告,接着从驼峰上取下一支快抢。
仿佛还在拂晓前,北极星与夏季大三角的星光下,罗布淖尔水波旁,她像某种植物化作的精灵,依偎在李隆盛胸前,用手指甲画出一个又一个圆心……
巫师们将两个孩子抓住,高高举起,扔向一片暗中。
小木揉了揉双眼,劈面又呈现了一伙人,穿戴当代衣服,一样牵着骆驼,为首的竟是个西洋人,戴着眼镜,穿戴皮夹克。他是斯文・赫定。
声音就像老衲念佛,但语速极快并且有力,同时奏响各种乐器。光影中闪出十几个舞者,穿戴当代西域打扮,头戴皮帽,脚踩皮靴,伸展苗条四肢,古乐伴奏下翩翩起舞。
“李,你做得对。”
枪弹响彻在地下墓道,扭转着冲向小木的眉心。
光影在尖叫声中燃烧,音乐戛但是止,大湖化作荒凉,楼兰已成废墟,统统如宅兆死寂……
又亮起闪动的光影,好像文明戏上的追光,莎士比亚还是易卜生的舞台?《李尔王》还是《玩偶之家》?
童男童女同时响起尖叫,如同利刃刺入耳朵,有个小盗墓贼乃至耳膜穿孔流了血。
“温馨。”
英卡像个电影明星,惟妙惟肖地在镜头前演出。或者说,她就是两千年前的古楼兰人?
“扯呼!”
李隆盛惊骇地趴在地上,抓起个行军包做保护,恐怕下一秒钟被利箭贯穿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