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伯利亚流浪时,碰到一个俄国老工匠,他救过我的命,临死前将这把十字弓送给了我。”
凌晨,东方的天涯泛出鱼肚白。阿幽展开眼睛,悄悄唤了声“哥哥”。
他另有千言万语要问阿幽,但刺客们的仆人三缄其口,只答一句:“哥哥,你可别忘了,你是阿萨辛的担当人。你在巴黎获得的金匕首,我还替你好好保管着呢。在这个天下上,有多少人对它梦寐以求。但它是属于你的。”
“只要获得阿萨辛的金匕首,我就能批示全天下的刺客吗?”
小木被阿海从墓顶捞了上来。
“阿海哥,我想逃命啊,当时你们来了那么多人,必然是来杀我的。如果只要你一个,我毫不会那么做。快三年了,我一向在想你。”
这貌似不起眼的中国小女孩,竟对欧洲汗青如数家珍,想必是在“天国花圃”经历过特别的学习与练习。
脱欢看到秦北洋的脸,同时听到阿幽一声令下:“快逃!”
月光照着渤海古墓之巅。
小木痴痴地要求,煞为不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阿幽或许看出了他的谎话,还是一声警告:“哥哥,上太白山前,你可得把这个标记藏起来,免得引发甚么曲解。我都是为了你好。”
“哥哥,你身上的这支十字弓,为何有个工匠联盟的标记?”
刺客阿海,稳稳地坐在最高的那块石头上,像超出于金字塔的法老,了望周遭百里内被白雪覆盖的群山。落日落下,最后一抹鲜血似的洒在右脸刀疤上,如同十一年前天津徳租界的春夜,刚被某个男孩划破时的素净夺目。
入夜后,关上包厢门,阿幽和秦北洋各睡一张卧铺。两人几近都没脱衣服,相互背对着和衣而眠。十七岁的阿幽不是小女人了,幸亏夏季的袄子袒护了身材。
“哥哥,你终究聪明了一回,但这是永久不成说的奥妙。”
秦北洋的头顶,三尺之上,就是七层石头大墓的顶端……
无人应对,连呼吸声都没了,只剩下单调的火车轱轳声。九色也不见了。她翻身而下,车窗外已是鳞次栉比的楼房,仿佛又回到巴黎。
倏忽间,屁股底下的大石头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