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未入棺时,先在棺底铺金花丝褥一层,褥上又铺珠一层,珠上又覆绣佛串珠之薄褥一。头前置翠荷叶,脚下置一碧玺莲花。放后,始将太后抬入。后之两足登莲花上,头顶荷叶。身着金丝串珠彩绣号衣,外罩绣花串珠挂,又用串珠九练围后身而绕之,并以蚌佛18尊置于后之臂上。以上所置之宝系私家贡献,不列公账者。世人置后,方将陀罗金被盖后身。背面戴珠冠,其傍又置金佛、翠佛、玉佛等108尊。后足摆布各置西瓜一枚,甜瓜二枚,桃、李、杏、枣等宝贝共大小200件。身后左旁置玉藕一只,上有荷叶、荷花等;身之右旁置珊瑚树一枝。其空处,则遍洒珠石等物,填满后,上盖网珠被1个。正欲上子盖时,至公主来。复将珠网被翻开,于盒中取出玉制八骏马一份,十八玉罗汉一份,置于后之手旁,方上子盖,至此殓礼已毕。”
秦北洋上来细心揣摩铜锁,前些年他还自学成才了锁匠技术,搞来铁丝三下五除二便开了锁。
“慈禧太后陪葬品的清单!”小郡王双眼发直,“这几张破纸里的记录可谓代价连城呢。”
秦北洋却面不改色,他是见地过五百吨黄金之人,再多的金银财宝堆在面前都如粪土,何况纸上的笔墨?便自顾自地念下去――
老宫女已吓得魂飞魄散,只能交底:“老佛爷下葬前,大寺人李莲英钞缮了陪葬品清单,我们家老何偷偷手抄了一份,就是这本账簿。我说这会惹来杀生之祸,劝他早点烧了,老何不听,还把账簿藏在房梁上,哎……”
叶克难给了老宫女几块银元做补偿,又给她写了一张收据,带走了慈禧太后陪葬品的账簿,申明本身不是强盗,但这账簿务需求偿还民国当局的绝密档案库。
小郡王又对老宫女说:“大婶你别怕,我们都是摄政王载沣老爷派来的,目标要庇护老佛爷陵寝,叨教何公公是被甚么样的人抓走?我们这就去把他救返来。”
世人分开中官村,商定明日朝晨,一同赶赴东陵。
“阿海!”
顺手翻到一页,秦北洋轻声读出――
秦北洋狠狠瞪了她一眼,念到账簿的最后一段――
秦北洋念得不紧不慢,老宫女早已面色煞白,仿佛慈禧太后的棺材已横在面前。小郡王与叶克难的目光凝重,就连小镇墓兽九色都严肃地蹲立于地,仿佛重新回到白鹿原唐朝大坟场宫。唯独安娜不解地问:“如何棺材里放那么多西瓜、甜瓜、桃、李、杏、枣?死人又吃不了,不怕很快腐臭发臭了吗?”
“老佛爷最爱这些东西了,甚么珍珠、玛瑙、碧玺、玉器、金银器皿……”老宫女干脆翻开话匣子,“老佛爷升天以后,有七个贴身宫女为她沐浴,为她穿殓衣、覆面巾,沐浴器皿过后都要埋藏,我就是七个宫女里头的一个。那些个翡翠西瓜啊甜瓜啊,都是我亲手放在老佛爷身上的。”
“相称于庚子赔款的四分之一。”叶克难蓦地一拳打到墙壁上,想起当年在东海达摩山上,他们从恶龙镇墓兽爪下救出了庚子赔款百万白银,跟慈禧太后陵墓里的珍宝比拟,不过是百分之一的零头罢了,“当时全中国库存白银不敷七千万两,多少老百姓因为一两银子便饿死街头。”
安娜皱起眉头,秦北洋谨慎地捧出帐本翻开,写满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此中另有很多圈圈点点涂涂画画,笔迹恍惚形如狗爬,明显是文明程度不高的寺人手抄的。
李隆盛再次取出匕首,这回秦北洋等人没有禁止他。
秦北洋心想这此中还不包含父亲为慈禧太后制作的镇墓兽的代价呢?但这属于绝密,哪怕账簿中都不会记录一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