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鹿镇墓兽。
第三头镇墓兽,是个黑熊,盘跚粗笨的躯体,每走一步都让地宫震惊。
青牛原是契丹人的图腾――这尊青牛镇墓兽的墓仆人,竟是大辽建国天子,耶律阿保机!
秦北洋镇静地后退几步,只见一头吊睛白额的猛虎,起首突入斗兽场,虎鞭拍打地上,激起阵阵黄沙。
秦北洋脱口而出:“我会吹笛子。”
秦北洋第一次同时看到那么多镇墓兽,五颗灵石收回热量,地宫变得烟雾蒸腾。
人,为甚么要杀人?
一场真正的殛毙,秦北洋压抑了十二年的仇恨,全在这个凌晨宣泄在刀锋上。秦始皇的棺椁上,唐刀切开刺客们的皮肤、肌肉另有骨骼,他的嘴唇尝到血的滋味,又咸又脏,令人作呕。他感受这些人很恶性,杀人的过程也很恶性,而杀人的本身更加恶心!
鬼面具的灵魂仿佛缭绕在镇墓兽斗兽场当中,胶葛在秦北洋的耳边喃喃倾诉。
昨晚,把戏演出刺杀行动,并非徒劳无功,九色的琉璃火球,阿幽的匕首,迈克尔的双枪,秦北洋的十字弓,已让兵变者丧失大半人马。现在,阿海部下仅剩十二个刺客,已被秦北洋一气呵成地杀完了。
与此同时,调虎离山,青牛镇墓兽完整被九色缠住,不然早就一牛角将秦北洋捅死了。
咔嚓!
最后一个,来自圆形地宫的天花板。空中卷起整整热浪,秦北洋看到一对黑翅膀,收回乌鸦的呱躁声,如同报丧的黑鸟,缓缓降落在猛虎的背上。
俄然,九色如同一道金色闪电,重新顶跃入镇墓兽大斗兽场的中间,站在秦北洋的身边庇护仆人。
“我生之初尚有为,我生以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兵戈日寻兮门路危,民卒逃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秦北洋还记得《秦氏墓匠鉴》记录――上古时候,镇墓兽的验收,便采取活人角斗士。如果角斗士被镇墓兽杀死,申明墓匠的技术合格,如果角斗士还活着,乃至打败了镇墓兽,那么角斗士将规复自在,而墓匠因为技术不过关,则会沦为仆从,乃至成为角斗士而去送命。
“地宫道”有云,镇墓兽喜乐律,乐器是一个宝贝。
《辽史》记录辽太祖耶律阿保机“身长九尺,丰上锐下,目光射人,关弓三百斤”,正合这青牛镇墓兽的伟岸。
阿海已突入圆形地宫底部,秦北洋抬起十字弓,射出一支钢箭。阿海仿佛脑后长了眼睛,竟然飞身躲过这致命一箭。
不,这不是真正的老虎,而是熟乌青铜外壳的猛虎镇墓兽。
乌鸦镇墓兽半空飞来,锋利的鸟喙就要将他刺穿。他再次用唐刀抵挡,三百六十度转圈,稳稳地双脚落地,站在镇墓兽大斗兽场的圆心。
这座紧挨着秦始皇地宫假货的圆形地宫,便是太白山上的“镇墓兽大斗兽场”,堆积了五头植物形状的镇墓兽――虎,鹿,熊,猿,鸟。
第四个是金色猿猴,翻滚腾挪地攀附斗兽场,对秦北洋呲牙咧嘴地请愿。
地宫道的残暴,远远超出刺客道。最残暴的,就是毕业前的一关――学会与镇墓兽的搏击,失利者或死于镇墓兽之口。
就当秦北洋与小镇墓兽要与这五尊镇墓兽决一死战,圆形地宫的看台上传来老金的呼喊:“北洋,选一件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