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以来,同治、光绪不过都是傀儡,真正执掌大权的是慈禧太后,如同女皇武则天。阿海如果仇恨满清,起首便是仇恨慈禧太后。他的目标怕是要去挖清东陵的慈禧太后墓!”李隆盛的声音微微颤抖,“叶赫那拉氏!杀我百口!我也恨不得掘了她的墓!”
小郡王的面色已经发白,胯下黑马几次扬起前蹄,他吃力地把握着马匹说:“这里是清西陵,安葬着四位天子。但在北京以东的遵化县,却另有一座东陵,安葬顺治、康熙、乾隆、咸丰、同治等五位天子。慈禧太后也葬在东陵。”
“那就是出世在唐朝古坟场宫中的我。”
“本来第三个刺客就是你?”
李隆盛感喟道:“珍妃娘娘与光绪帝情深意浓,庚子年,被慈禧太后命令,由崔玉贵履行,沉于紫禁城的井中。”
握着这把象牙柄的匕首,秦北洋的右手在颤栗,安娜尤其严峻,惊骇会发作一场血战。
“就是整整十年前的春季,我被阿海等人掳到太白山,我还觉得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中,有个戴着鬼面具的教员,传授了我‘地宫道’。”
“一言为定!”
九色抢先冲出崇陵。光绪帝陵侧畔东侧一里地外,另有一座小型陵寝。小郡王向路过的旗人探听,才晓得这是崇陵妃园寝,葬着光绪帝的两位嫔妃,一名是珍妃,另一名是瑾妃。
秦北洋说了德语“运气”,记不清前次说德语是甚么时候了?搜肠刮肚,只得一句。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崇陵明楼的地砖上……
“戴上鬼面具,你就是内圣;摘下鬼面具,你则是外王。”
“几年前,我都亲眼看到过故宫中的珍妃娘娘显灵呢!”小郡王上马对着珍妃墓膜拜。
“当时我只要十九岁……”李隆盛拔出腰间“白虹贯日”的匕首,放到秦北洋手中,神采恐惧,引颈就戮。
“很抱愧,二十年前的事,也有我的一份。刺杀的那一夜,我在你家巷口望风。”
“Das Schicksal.”
“当时孟婆就说,这个孩子比秦海关首要一百倍。她的第二句话是——等这个孩子长大。当日,我就跟着孟婆分开西安,上了太白山,成为天国粹堂的学童。”
“北洋,你我可否商定,毫不以小我的称心恩仇,超出于四千万同胞之上。”
李隆盛与他双手相握:“你我是敌是友?自偶然候来证明。”
“当我戴上鬼面具,我就有仙风道骨。而当我摘下鬼面具,我就有了人道的缺点,有了酒色财气,比如我对楼兰英卡的始乱终弃。”
小郡王也插上了话:“哎呀,只要先帝的陵寝安然,我等就放心了,还是快点走吧,别老是踩在光绪爷的头上。”
“可你厥后又是如何摘下鬼面具的呢?”
“厥后,我回到过太白山几次,有一次,便是专门为你而返来的。”
秦北洋低头看着九色——本来这头小镇墓兽,不是本身出世的独一见证人。刚才李隆盛说“你我有缘”,本来就是这缘分!
这回说话的是欧阳安娜,刚才听李隆盛说了他的故事,听得她是惊心动魄,也对这男人从猎奇到怜悯乃至不幸。
秦北洋转头看了光绪帝的崇陵一眼,这位墓仆人运气多舛,郁郁不得志,最后十年沦为阶下囚。他的平生贵为帝王,却只钟爱一个女子。身后同穴而葬的是皇后,两位嫔妃只能葬在陵寝以外。秦北洋想起本身这平生爱过的女子,因为本身而死去的女子,再看看面前的欧阳安娜,不由心头唏嘘。
孛儿只斤·帖木儿又对着瑾妃墓膜拜:“末代天子溥仪被赶出故宫之前,瑾妃娘娘刚过世,她是三年前才下葬的。北洋,我们到紫禁城来救你之时,瑾妃尚停尸在宫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