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校园,小郡王被骂成满清余孽,惭愧得想找个地缝钻出来。阿幽不再是小女孩,出完工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只是乌幽幽的大眼睛没变,怯生生地低头,惊骇又被抓住,送到骆驼背上押往大草原。
百花深处胡同,十八岁的少年军官,身材矗立,英姿勃勃,意气风发。安娜也暴露光辉笑靥。长满枯草的屋顶瓦片上,秦北洋已消逝无踪。
他难堪点头,南苑基地一别,秦北洋毫无消息。北京鹅毛大雪的夏季,安娜忍着不落泪,强颜欢笑。齐远山租住在北京内城,百花深处胡同的四合院,辟出两间屋子留给她俩。
“空口无凭!把当初的卖身契还给我们。”
三月,北大校园的枝头爆出嫩芽。安娜带着阿幽,来到汗青系讲堂门口,劈面堵住鄂尔多斯多罗小郡王。
小郡王没穿蒙古衣服,一身笔挺的小西装,头发梳得锃亮,如同刚吃完洋墨水的留门生。
春节前,她收到国立北京大学的登科告诉书。数月前,法国教会黉舍保举,安娜插手了北大在上海的退学测验。全部江苏省的登科率不到1/10,拿到登科告诉书,她才晓得初试和复试成绩都不错。过完年,欧阳安娜从上海出发赴京,阿幽跟从在身边,他乡流落,两个女人也好照顾。
在吴淞口与秦北洋别离后,她与叶克难回到上海租界,别离向工部局与青帮谈判。他们证明秦北洋与齐远山,与达摩山灭门放火案无关,真凶仍然是虹口捕房大搏斗的刺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