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了?回到人间了?
秦北洋举着均衡杆,双脚落在同一条直线,每走一步都会微微闲逛,像马戏团的高空艺人。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他不敢往下看,天下树高达数千米,如同地下的珠穆朗玛峰。
这是个冗长的时候观点,二十世纪的文明早已荡然无存,当下一个小劫循环到临之际。
苍鹰点点头,振翅高飞,消逝活着界树之上的苍穹。
秦北洋不是没想过,是否永久留活着界树上?风餐露宿,树叶为水,果实为粮,树枝为华屋,树皮为锦缎,神兽为友伴,多少人恋慕的神仙日子。不知人间悲苦,跳脱凡世恩仇,或许将长命百岁,成仙登仙……
无边无边的海水,倒是墨汁般的玄色。海平线与苍穹相接,海水澎湃拍打礁石,霹雷隆的波澜声。秦北洋再转头,倒是座怪石嶙峋的高山,他和九色刚从山洞钻出来。
秦北洋跟着九色穿过裂缝,进入通俗的隧道,就像在母亲的产道中,直到出世的顷刻。
惊险的自在落体,穿过无数细枝与树叶,却恰好被一棵细弱的树枝拦腰挡住。
苍鹰再问:你要到那里去?
走过天下树,来到地心海。
光阴流逝,秦北洋整天攀爬,不知已登了多高?终究,遥遥瞥见苍穹,从树冠的裂缝间垂垂闪现。
深呼吸,他开端向前行走。
苍鹰占有活着界树的顶端,它谛视秦北洋的眼睛,俯瞰全部宇宙。
九色持续往前走,秦北洋也决定跟上去。但他还是有些担忧,掰断一根颀长的树枝,再用唐刀削去分岔,做成一根晾衣杆似的木棍,双手平举在胸前,作为走钢丝的均衡杆。
秦北洋再答:天国。
又见到了鹿。但不是之前那一匹雄性,而是一匹纤细的雌鹿。天下树的生态环境中,生活着一个鹿科的树生种群。它跟九色一样,也是千年神兽,或许具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异能。他还碰到一只松鼠,快速地在树上攀爬,像一道灰色闪电穿过树干,他与九色都望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