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明点头笑道:“有些灵气!”
孟豫章被拉到魏家,才来得及与魏娘子打声号召,便被摁在书房作画。若说作画,孟豫章实在有些资质。从未有先生端庄教过,凭着临着些好画,竟也悟出点门道。又因迩来常与林贞通信,经常附些画作,二人也常会商,一副梅花适意竟然有些意义。
孟豫章只感觉魏文明恶棍,谁知他是无聊!当然岳父母都不在都城,不必看望,但是同僚同科大家要走亲戚,他便落了单。偏又福薄,亲长早早去了,膝下也空虚寥寂。万家团聚的新年,只好跟老婆两两相望,才被老婆怒骂出来,还不但能四周闲逛?此时料的家中母大虫还未消气,归去是作死。还不如拖着个小娃娃逗上一逗解闷。
孟豫章实对这位毫无好感,看春|宫、不去拜见白叟,鉴定他乃无礼之人,一甩袖子道:“狂生!”
年初二,半子拜见老丈人的日子。若不是非常混账,便是伉俪不甚敦睦,另有个家教管着哩,总不好叫人说家风不好。是以茶肆冷冷僻清无人来往,难为掌柜竟开了门。正因如此,孟豫章也暗自称奇,莫非御史便不消摆岳父不成?
“嗳,你真害臊,叫甚夫人?你既是他门徒,叫我师母便得,何必那等陌生?”
“你熟谙?”
魏文明听他誓词,倒是一愣,随即笑道:“无事,便是说了,谁肯信来?我若说你诽谤,倒是十个有九个要信!”
孟豫章难堪的笑笑:“无甚,我记差了。”
魏文明一挑眉道:“也是有教养家的哥儿,对前辈就这等模样?我是你外祖的同科,叫你一声孙儿且不算占便宜哩!”
魏文明听他报了家门,心底倒也有三分敬佩!那样的人家,竟养出如此彬彬有礼的性子,虽不知学问如何,也故意好学。可贵!太可贵了!又问:“常日作何消遣?”
“然也!”魏文明道:“公然妇人头发长见地短!”
“啧啧!小小年纪,做老气横秋样。岂不知画虎不成反类犬?邯郸学步,徒增笑耳!”
孟豫章嘲笑:“你放心,我不是那等犯口舌之人。那日的事若与别人说一个字,管叫天打雷劈!”
魏文明头痛的道:“她想儿子想疯了,你休理睬她。”
孟豫章低头不语,哪个情愿自家女眷叫旁的那人说来念去?
不想孟豫章顷刻满面飞红,又低了头。
魏文明拿着本书敲了下孟豫章道:“呆愣愣的何为?本日谢你替我挡过一劫,不然那母大虫不定怎底闹哩!”
魏文明一脸怜悯:“那胡涂人还不定怎生相欺哩。”
正说着,魏娘子端着糕点走出去,看到粉雕玉琢的孟豫章,喜的满面堆笑,一叠声问:“哥儿谁家的?哥儿多大了?哥儿敬爱吃玫瑰饼儿?到我们家别客气,尽管吃了晚餐再走。入夜了叫他送你归去便是!”
魏文明见孟豫章冷着张脸,笑道:“小娃娃还活力了!”
孟豫章勉强道:“我母亲看林蜜斯和顺文静,与我定下的。”
不想魏文明夙来豪宕,涓滴不觉失礼,持续问道:“你怎地与蜜斯儿一样害臊哩?”
“广宁卫?她爹是谁?”
“故意便是功德。”说着魏文明又问,“你家是勋贵?”
魏文明叹道:“小哥儿,你说纳妾好不好?”
“你们还常见面来?”
“红袖添香,风骚俶傥,不好么?”
“十足函件儿,她在广宁。”
孟豫章不好答言,只做不懂。
魏文明痛苦的道:“就是!”
魏文明用手指无序的敲着桌子道:“尊夫人端的会骑射?”
“不过写字、作画、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