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的小厮都是些甚么人?恨不得天下的打砸抢烧都有他们一份。见仆人一声令下,熟门熟路的抄起路边的石头,把那赵家的大门砸的震天响!卫所和县衙那边早听了动静,却俱不转动。一面是常日跟林俊交好,被林俊喂的肥肥的;另一面是亲戚打斗,谁也不好偏帮,就纯当没闻声,大有任由他们两家随便掐的意义。街坊只顾看热烈,未几时就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连劈面屋顶上都爬满了人。
玉娘表示了解,送出门去。今后两家主母自有默契,这门亲算是断了。
一番闹腾,早被家里高低闻声。闻得大嫂寻死觅活,二妗子哪顾得避大伯的嫌?早冲出去搂着大嫂一叠声安抚。二舅虽也一样呆板,但听闻大哥要休妻,也不附和。且非论与更三年丧不成休,妈妈没的早,妹子确切是大嫂带到出阁,心疼外甥女也是有的,那里就贪财了?见大嫂哭成个泪人儿,忙跟自家娘子使了个眼色后,把大哥给拖走了。
玉娘哭笑不得:“女儿家若像你还嫁的出去么?”
世人听的津津有味,再看看魏嘉在赵家大门口摆的诸如九连环松江布等玩意儿,一齐哄堂大笑。赵家自夸书香传家,常日里不免傲岸呆板些,街坊乐的瞧他好大一个热烈,嬉笑声点评声一浪盖过一浪,只把那赵大舅在家气的倒仰!偏林俊还在外头嚷:“亲家!亲娘舅家!可要来瞧瞧我林俊有没有扯谎,有没有以次充好做假账啊?”
“呸!奇怪的她去别人家受委曲!我招个半子不可?”
赵大妗子哪敢接这茬,赵家推行贤人言――敬鬼神而远之,只顾点头道:“这真不熟。”又看了看天气,起家道,“他姑,我先走了,不是我不想留,实在是……”不想夹中间里外不是人!
林俊没好气的说:“我哪晓得是谁的文集?反正有两本青砖厚,谁耐烦看封皮儿。”
赵大妗子想起常日里丈夫的牛心古怪,气不打一处来,捏着帕子骂道:“常日里我劝你一百句都不听!现在倒好了!叫人堵着门口骂!平日里攒的一百个脸面都丢尽了。那林俊就是个地痞儿,你与他撕破了脸,又有甚么好处?再则,他是个不好的,总要瞧着外甥女来吧!生生把外甥女儿逼的亲了继母娘舅,你脸上有光呢!”
林俊嘲笑:“老子才稳定来,你慌甚么?他日我必给你挣个凤冠霞帔带着玩!呸,甚么阿物儿!我家贞娘也是你气得的!”说完骂骂咧咧的出门去了。
不想林贞还在发热,本来就不大清楚。再说,赵家大妗子上门坐在她床头甚么的,非常应战她穿超出来以后的认知。压根就直接当作梦!归正她一睡觉就梦个不断,偶尔换个温情片也不错,总比老是梦见掉电梯的好。
真要究查起来,赵家的财产给林家提鞋都不配。林家何为的?发卖豪侈品的!赵家就一个县令并一些田土,高在政治职位上,财帛实在未几,修的大门也不敷健壮。未几时,林家小厮便把大门砸的稀烂。管家魏嘉,新仇宿恨涌上心头,把赵家送去的破玩意一件一件的摆在大门口的石阶上,又把林家礼单一掌贴在门墙边,做了个请大师看的手势。
不提年礼还好,一提赵大舅就要闹着休妻:“若早听我的,不放他林家人进门,明天怎会有这等丑事!?你给我闭嘴!贪财乃七出之条,再嚷嚷,我送你回娘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