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看着香炉上的轻烟沉默,白焰道:“先生不必忧愁,此事迟早会明朗的。”
路上,他俄然开口:“先生当真想过你我为敌的那一天?”
白焰道:“自花嬷嬷等人从景府搬出去后,他就消逝匿迹了。”
白焰再问:“先生感觉山魂究竟是甚么?”
安岚微微抬眉,却想了想,就放过这个话题,开口将关于黄嫣嫣的事说了一遍,末端道:“你去查一下,南疆人在此事中究竟扮演了甚么样的角色。”
安岚道:“我能承担负何结果,不过,我确切不敢肯定,面对他,我是否真的能胜出。”
白焰便跟着起家:“鄙人可否陪先生一块畴昔?”
“一样。”
安岚看着香炉上面翻滚莫测的轻烟,淡淡道:“此事我晓得,那些人,既然已经在香殿的名册上被划去名字了,就再与香殿无关,再者,当初他们为香殿支出的劳苦,亦可换他们不再返来的自在。”
安岚抬起眼:“他返来时,你并非反对,为何现在态度窜改如此之大?因为我予他镇香使之位?”
安岚道:“以是,也要查一查慕容氏的底,究竟是他们想要那张香方,还是别的人借慕容氏的手去拿那张香方,以便掩人耳目。”
白焰笑了笑:“是我说错了,先生该当是厌。”
白焰拿起那杯茶:“说我?说我甚么?”
白焰有些发怔地看着她。
“说你。”安岚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安岚看了她一眼:“另有启事之三?说吧,不管说甚么我都不怪你。”
蓝靛沉默,但面上倒是欲言又止。
蓝靛顿了顿,然后单膝跪下:“部属最担忧的是,先生……情根深种,而对此镇香使更是心知肚明,若今后被他以此为筹马,他暗中又存有那么大的权势,先生到时该如何自处。”
白焰还是微微眯着眼睛,这个纤细的行动使得他的眼尾变得很长,斜斜的一道,似画师部下最逼真的一笔。
半晌后,她缓缓开口:“说倘如有一天,你我若为敌,我不敢肯定本身能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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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岚顿了顿,点头。
安岚垂下眼,给香炉里添了一块香丸:“何故有此等担忧?”
提到香蛊,安岚忽地皱了一下眉头:“他们带了多少香蛊进长安?”
她悄悄盖上香炉盖,半晌,遂见雾一样的轻烟翻滚而起,香气浓烈,芳甜中含着甘苦,缓缓间,满盈了一殿。
安岚点头,又问:“寒立还在长安吗?”
安岚道:“我并非是怕。”
他忍不住抬手,微热的掌心悄悄抚上她冰冷的脸颊:“不晓得。”
安岚脚步略缓,转头看他,恰好他也垂下眼看过来。
白焰问:“我为何要恼?”
安岚道:“玉瑶郡主的不测之死,接着黄女人在宴席上魔怔,这两件事都疑似跟香境有关。我还猜不出山魂是甚么,但必然也是跟香境有关。”
安岚点头:“如果此时真跟山魂有关的话。”
蓝靛道:“这是启事之一。”
安岚抬起眼,看了他一会,然后站起家:“你去忙吧,我去藏书楼看看。”
白焰揣摩了一番后,开口道:“先生感觉,那张香方内,很能够就藏着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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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岚道:“没有,坐吧。”
白焰手里握着那杯茶,深思好久,才道:“跟香境有关?会是甚么样的干系?南疆香蛊能发明香境,兼并噬,那山魂呢?会是甚么?”
本日下了小雪,树枝上都挂着冰凌,他们刚从暖和如春的殿内走出来,她又不肯坐软轿,在路上走了这么一小段,鼻子已经冻得有些红了,看起来倒是比常日添了几分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