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点头，垂下眼，悄悄一笑：“有点意义，接着说。”
安岚抬起眼，鹿源心知接下来讲的话或许会触怒安岚，却还是直言道：“镇香使只要想夺势，天枢殿必会乱！”
……
白焰问：“他找‘山魂’何用？”
鹿源抬起脸：“将他们交给先生，并非是为让他们服从于先生，而是不能让镇香使握有如此可骇的人脉。”
鹿源看着安岚道：“我现在不能妄下定论，我只是担忧……”
安岚道：“徐一公，当年我本也是想任命他为殿侍长的，不想他却出了不测，当初也有几分思疑，只是厥后感觉他是愿随广寒先生而去，便也罢了。”
“第二位就是徐一公，天枢殿上一任副殿侍长，现改名叫徐祖，他并未跟着镇香使进入天枢殿，但这些年，他一向就跟在镇香使身边。”蓝靛说到这，想了想，又加一句，“徐一公当年本是最有望代替殿侍长的人选，天枢殿的统统人脉，对外的运作，他都了然于心，即便是上一任的殿侍长，对他也是很有顾忌。”
福海道：“他并未与我说，但我猜该当是逼问福海关于‘山魂’之事，他思疑钱罕能够晓得‘山魂’。”
白焰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想答复，还是不知如何答复。
安岚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你们觉得，即便镇香使真将他们交出来，他们就会服从于我？”
“先生。”鹿源开口，“我方才说的担忧，就在此。”
白焰问：“他找钱罕甚么事？”
蓝靛便道：“镇香使身边共有四位得力干将，一名原叫王甫，六年前是寤寐林的大掌事，景炎公子失落后，他也分开了长安回了故乡去，据闻回故乡没多久就因病归天了。实在王甫并未分开长安，从寤寐林出来后，他在长安城内开了间小铺子，还是做香的买卖，并改名福海，也就是镇香使现在的车夫。”
“王甫……”安岚回想了一下，六年前，她当上白广寒大香师的侍香人后，见过寤寐林的大掌事两次，印象中那是个非常瘦的中年男人，并且脸有些黄，说话时，不管是神态还是语气，给人的感受老是带着几分病态。而现现在跟着白焰身边的车夫福海，则是个又白又胖的男人，并且精气神看着好极了。她晓得福海之前是香铺的掌柜，是跟着白焰进了天枢殿后，才改行做了车夫，却没想他竟是寤寐林之前的大掌事。
回到天枢殿，鹿源跟着安岚进了寝殿，直言道：“先生，钱罕毫不是因为抢了景府的买卖，才会表示出对镇香使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