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仲心头猛地一跳,等姚氏走近了才皱着眉头问:“出甚么事了?”
这位镇南王最宠嬖的郡主,才刚到长安,就不明不白地死在景府,并且死的时候,浑身高低没有半点伤口,也无中毒的陈迹,死前身着盛装,面庞安静,仿佛熟睡畴昔般。
谁有这么大的胆量?
凶手是谁?
景仲不等姚氏说完,就已经往骊园那赶去:“出了这等事你不在那看着,那些下人懂甚么,万一传出甚么来,你的确是――让人去请大夫了吗?郡主身边的人呢?你问过没有,郡主是不是原就带了甚么隐疾?”
“应当还不晓得,他们都在前院住着,骊园里的丫环们都被看着,后院的事没那么快传畴昔的,老太太估计也还不晓得呢。”
姚氏惨白着脸,颤着声道:“郡主,郡主死了!”
但是景府和镇南王府并无来往,也许三十年远景公在南疆时,和镇南王打过交道。但这么多年,他从未听景公提起过镇南王,本日玉瑶郡主俄然上门拜访,还提出明日要祭拜景公,让他实在揣摩不透是甚么意义。
莫非他那几个兄弟叔伯,这些年一向暗中和镇南王有来往?还是这是景公生前埋下的一步棋?
可若官府再查不出甚么来,景府再不给一个交代,时候一久……指不定出甚么乱,那些南疆人可不是甚么善茬儿。
在凡夫俗子眼里,那座山上永久蒙着一层奥秘的面纱,那香殿中的人,都带着一层奥秘的气味,而香殿里的大香师,更是一种游离于尘凡俗世以外的存在。
吴兴道:“三少爷出去了。”
现在阖府高低民气惶惑,各院都紧闭门窗,再没人敢往骊园那边走,就是下人颠末也都远远绕开。
虽说现在景府和天枢殿的干系,已不似景公活着时那般密切了,并且自景炎至公子失落后,安大香师和景府的干系也渐渐冷淡了,但在外人眼里,景府,天枢殿,安大香师,三者还是是一体。
景仲一愣,随后低喝:“你胡说甚么!”
“最迟两个月,镇南王派出的人就到长安了。”吴兴垂首站着,微微弯着腰,谨慎翼翼隧道,“二爷,现在如何办才好?”
景仲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出去?去哪?”
“已经让人悄悄去请大夫了,我是怕丫环们说不清楚,就先让王嬷嬷在那看着,郡主带过来的那几位丫环都吓坏了,没问出甚么来,也没说郡主之前有过甚么不适。”姚氏一边紧跟着景仲一边道,“二爷放心,这两年府里清净了很多,骊园那边更没甚么闲杂的人,就几个丫环,我都让王嬷嬷看住了。”
谁又有这么大的本领?
骊园是景府专门用来供客人憩息之所,自景公过世后,骊园已两年没有住过人了,本日却俄然迎来一名高朋――镇南王府的玉瑶郡主。
猜不出!猜不出!
玉瑶郡主究竟是如何死的?
“事出变态必有妖啊!”景仲站在屋檐下,往骊园那边看了一眼,悄悄点头。
已经七天了,官府的人甚么端倪都查不出,又因郡主的身份特别,不能停止尸检。而现在郡主的尸身还留在骊园,各方压力接踵而至,宫里都传了话,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
……
当日安大香师曾来过景府一事,毫不能说出来!
镇南王洛冥山原是南疆之主,一向是朝廷亲信之患,二十年前正式归顺朝廷后,圣上才封其为王,授予金印。由此,唐军顺利入驻南疆,稳住南边边疆。
景仲沉着脸走出屋外,抬首,看着远处昏黄的青山,那边便是大雁山,长香殿的地点。